“喂,你多重啊?有沒有超過一百斤?”
柳靜芸從副駕射來的視線像要把秦康紮穿“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事了!”他側過臉,嘴角微微一勾,“你今天踩我背上那幾腳就很舒服,力道還能再大一點。以後你每頓多吃半碗飯怎樣?”
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柳靜芸把臉埋進了羽絨服的遮蔽,又將自己裹成了一團。
隻是這一回她的道心沒能堅持太久,不過幾分鐘後就露出半張臉往車窗外張望“我們這是去哪?回伸城好像不是這條路。”
“我本來也沒說過是回伸城啊!”
嘩地把羽絨服拉開,柳靜芸眼裡閃起微光“你……真的要送我去……”
“假的!”秦康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就算要去帝都,我也不會吃飽了撐著開車去。就現在這路況,那不得開個幾天幾夜啊?”
柳靜芸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軟趴下來“那我們到底去哪?”
“岩城。”
“那是蘇北……襲擊我的人也是從那過來……”
“對啊!”說話間秦康又往身旁掃了眼,“你也彆誤會,我不是為了你才去岩城尋仇的,本來就打算去那邊。”
柳靜芸下撇的嘴唇念經似的微動“你是老板,想去哪裡都行。隻是下次能不能找上彆人?我就是個派不上什麼用場的治療師。這次岩城又有什麼人什麼病要治啊?”
“沒毛沒病!”秦康目視前方,腳下輕點油門,“可確實非你莫屬。你就是我的創可貼,帶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下了高速,秦康卻沒有繼續往市區方向走,車頭一拐開上了鄉間小路。
找到一戶荒廢的農家小院,把柳靜芸和越野車都安置好,用帶來的乾糧湊合了晚飯,天色也已染作墨黑。
借著夜色掩護,他的身影一頭紮進了無垠曠野。
朝前又走了約摸三四公裡,夜色降臨的地平線上現出綿延不斷的柵欄和幽幽星火點綴其間的低矮平房,看模樣像是一座農場。
根據從丈人那裡傳來的情報,結合自己用預測吉凶確認的方位,這片農場就是郭浩飛的藏身所在。
或許是才退守農場沒多久的緣故,以秦康見識過的標準來看,這邊的守備堪稱鬆懈,既沒有了望塔也沒有探照燈,僅有的一支夜間巡查隊提著的居然是煤油燈,象征意義大於實際。
他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摸上了最敞亮那間房子的外牆,隱沒在暗影。
房中有人正在說話,秦康的耳力雖強,隔著壁板卻未能聽清。
他豎起一根食指,運起老化異能,向著牆壁上點去。
鑿壁偷光般弄出個小孔,秦康隨即用眼睛堵上,朝裡頭張望。
眼前是一張四人方桌,卻隻挨近了擺著兩張板凳,其中一個瘦巴巴的家夥還是站著,湊在背對秦康坐好的魁梧漢子耳朵邊上竊竊私語。
也不知瘦子到底嘀咕了什麼,那坐著的大漢升起一隻右手接連擺動“不行!”
那瘦子直起了腰,唇上兩撇鼠須微微抖了下“郭老大,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趙雲航的人馬離開你可不遠了,你又有什麼高招啊?”
郭浩飛拿起橫躺在方桌上的衛星電話看了眼,又輕輕擱下“我的人已經派出去了,再等等。”
瘦子頗有些不屑地笑了聲“都什麼時候了?要是得手早就來報信了。你還在等什麼,等趙雲航敲開這扇門進來一起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