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客廳裡簡單地聊了幾句,便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程希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暖意襲來,還未看清屋內景象,眼前便落下一片陰影,隨即腰被環住,整個人被輕輕推到了門上。
房門哢噠一下,上了鎖。
房間裡的音樂還沒停,震耳欲聾。
“試完了?”江勻低頭碰了下她的唇,“結果怎麼樣?”
“還行……”
“那接下來,該輪到我試了,”他黏膩地親上來,語氣很輕,染著繾綣欲念,“希寶。”
他第一次如此喚她。
程希被他這一聲“希寶”攝了魂,任由他打橫抱起。
僅存的理智,便是手中的水杯依然好好端著,沒有灑落兩人一身。
江勻來到床邊坐下,摟著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單手固定她的腰,另一隻手取過她手裡的水杯放在床頭櫃上,又隨手關掉了小音箱。
然後,徹底沒了顧忌。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唯有兩人緊緊相靠的心在快速跳動。
她抱住他的脖子,微微垂首,而他仰著頭親吻她,以承歡者的姿態掌控著節奏。
手指輕挑,她身上的披肩慢慢滑落在地。
冬夜寒冷,房間裡的溫度卻在節節攀升。
隨著“吧嗒”一聲,天花板上的大燈瞬間暗滅,隻留一盞橘黃色的床頭燈,經久不熄……
這一晚,房間隔音的好處體現得淋漓儘致。
床頭櫃上放著的那杯水,最終還是一滴不剩地喝完了。
不知過了多久,被欺負慘了的程希抵著他冒著青筋的手臂,終是受不住,抽噎著軟聲罵了句“江勻是王八蛋!”
十幾歲時教她說的一句臟話,時隔多年,終於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一時賭氣的妄言。
不是一拍兩散的爭吵。
而是歡愉,滿足,懷念……心裡被這些情緒填得滿滿的,有些酸脹。
他輕笑一聲,應了,被罵得心甘情願,“嗯,江勻是王八蛋。”
怎麼辦,她這樣,讓他想變得更加王八蛋一點……
嬌香軟玉,欲壑難填。
“程希。”
“嗯?”
“希寶。”
“……”她眼神迷蒙,說不出話來了。
“我愛你。”
情人的呢喃比冬夜裡的燈火更加璀璨灼熱。
一聲,一聲,燃吞著理智。
聽得月亮都嬌羞地藏進了雲裡。
……
程希許久沒有賴床睡過懶覺,新婚的第二天,便一覺睡到了中午。
生物鐘好像都失靈了。
她是被餓醒的。
一睜眼,她就看見身側靠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江勻已經換好了衣服,正靜靜地翻閱著手裡的書。
是他沒看完的那本外國散文。
陽光落在窗台,光束中糜塵浮動,一派歲月靜好。他低垂著墨色睫羽,看起來十分專注,高領的黑色毛衣修飾著長頸,襯著膚色冷白,有股難以言喻的禁欲感和書卷氣,清冷斯文,溫和端方。
與昨晚的形象大相徑庭。
……都是假象!
這人,還有兩幅麵孔呢。
總算是見識到的程希哼唧著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醒了會兒神,才從床上爬起來,抱著被子坐著,依舊睡眼惺忪。
過了會兒,她才發現,床單被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成了。
雖然依舊是紅色的,但不是昨天晚上那套。
想到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她默默拉起被子,埋頭捂臉。
肚子卻在這時咕嚕咕嚕地叫喚了幾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