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李蘇煙咬碎了一口銀牙,卻還得揚起笑臉強撐著“您莫不是沒有和王爺說,是我來了嗎?”
蘇培盛看著李側福晉那樣子,都想說上一句,您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不過他也隻敢在心裡念叨一下了。
臉上卻還是陪笑道“側福晉這可就冤枉奴才了。”
苦笑著說“這等欺上瞞下之事,奴才哪敢兒做啊。”
說的人無心,聽的人卻有意。
李蘇煙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麵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
竟然不再胡攪蠻纏起來,而是十分善解人意地開口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打擾王爺了。”
“還請公公把這食盒送進去,”她一個眼神示意,身後的綠蠟就把食盒遞了上去,“希望王爺餓的時候能用上一些,務必要注意身體。”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培盛還能怎麼辦呢?
可是他又不好擅作主張,於是隻好哭喪著一張臉,“側福晉請稍等,待奴才回稟過王爺之後,再來向您告知。”
李蘇煙心裡不高興,臉上就帶出來了一些。
不過卻還是強撐著“嗯”了一聲。
至少沒當場甩臉子。
“不必了,”蘇培盛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呢,屋內胤禛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讓李氏帶回去吧。”
一句話,就讓李蘇煙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也跟著搖搖欲墜起來。
“王爺……”
她不舍又難過的眼神,直直地望著那扇門。
“唉,”蘇培盛卻心硬如鐵,直接開口趕人了,“側福晉請吧。”
“妹妹,我這會兒口渴得厲害,”剛到蓮花池,嫣然又開始鬨幺蛾子了,“能不能讓你身邊這位婢女,回去帶些茶點回來啊?”
一開口就頤指氣使。
念安可不慣著她。
“憑什麼?”
她瞪了嫣然一眼,“你自己的事情,怎麼不自己去做?”
一句話快把人給氣到吐血。
嫣然臉上的笑容差點沒維持住。
她低下頭,平複了好久起伏不定的心緒。
這才再次開口“妹妹說笑了不是?”
又為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姐姐這不是衣衫不整,不適合在府內行走嗎?”
這話一出,念安的目光頓時警惕了起來。
說起來,雖然這位——堂姐,也姓富察,但是早就沒什麼關係了。
對方彆是打著她幾個哥哥的主意呢吧?
“行啊,”念安大方地點點頭,“順便再帶些魚食過來。”
春秋卻不太想留下格格一個人和這位堂小姐單獨相處。
隻是格格的命令,她不得不聽從。
“是,”躊躇著離開,一咬牙,一跺腳,“奴婢很快就回來。”
等看不見人影之後,整個荷花池隻剩下了兩個人。
“妹妹快過來看!”
嫣然突然指著池邊的一個地方,叫念安過去看。
“怎麼了?”
念安卻慢吞吞的,根本不邁腳。
嫣然咬著後槽牙,走上前來“妹妹就不好奇,那池子裡的魚兒,長什麼樣子嗎?”
“我好奇這個做什麼?”
念安不為所動,“又不能吃。”
“妹妹還真是……”
嫣然一噎,接著失笑道“妹妹見過純色的魚兒嗎?”
“嗯?”
念安看著她拙劣卻努力的表演,難得生出幾分配合的心思。
“在哪兒呢?”
終於起身了!
嫣然都急出了一身汗。
她迫不及待地說道“就在前邊兒呢,妹妹再往前一點,就能看見了。”
念安確實如她所期望的那樣,微微探出了身子。
然後,就在嫣然準備用力推她下去的那一瞬間,突然錯開身。
緊接著,“嘩啦”一聲,有人落水了。
不過是有人自食惡果罷了。
“救……救命啊!”
嫣然在水裡撲騰掙紮著。
念安在岸上看得百無聊賴。
真是的。
她原本的確有趁此機會落水生病,乾脆躲過這次選秀的打算。
隻不過,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劃算。
再怎麼樣,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達成目的,那就本末倒置了。
“嫣然堂姐,我看挺喜歡池子裡的魚的,”念安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楚楚可憐地說道“想必姐姐一定願意為妹妹捉幾條上來吧?”
養心殿裡,除了大總管梁九功之外,再沒有其他候著的奴才了。
顯然這對君臣,有要事商議,才把人都給打發了出去。
“馬齊啊,”康熙笑的略顯幸災樂禍了些,還故意打趣了一句“沒想到你這樣性子的人,也會為了家裡孩子的私事來找朕啊。”
素來以忠誠耿直示人的富察馬齊苦笑了一聲,彎腰拱手回道“萬歲爺明鑒,微臣實在是彆無他法了。”
接著,他對著康熙一陣哭訴。
“微臣的這個小女兒,她額娘懷她的時候,年紀已經不小了,懷相也不太好,出生時又難產。”
富察馬齊現在回想起來,都忍不住一陣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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