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日。
某一天,早朝時,康熙突然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把胤禎嗬斥了個狗血噴頭。
康熙在龍椅上氣到不能行。
下麵站著的胤禎被罵的一臉懵。
皇阿瑪又怎麼了?
乾嘛突然衝著自己發脾氣啊!
他招誰惹誰了他?
“皇阿瑪……”
剛一開口,康熙就借題發揮,怒斥道“在朝堂上,隻論君臣,何來父子?”
“老十四,你是被權力衝昏頭腦了嗎?”
這話說的誅心至極。
胤禎根本無力辯駁,於是隻好跪下請罪。
卻因為滿腹委屈,外加被莫名痛罵一頓的氣憤,隻乾巴巴吐出來四個字“皇上息怒。”
從表麵上看,就變成了對康熙的責罵有所不滿。
“怎麼?”
康熙緊追著不放“朕還說不得你了?”
他眼睛一眯,臉上的表情愈發莫測。
胤禎連聲道“臣不敢,皇上的教導,臣銘記於心。”
隻是臉上,卻依然隱隱透露著幾分不服氣。
“好啊,”康熙氣笑了,“既然這樣,那就回十四貝子府,好好反省一下吧。”
等早朝一結束,跟胤禎經常混在一起的九、十二位阿哥,都匆忙跟了上去。
“老十四,老十四!”
九貝子胤禟一邊跑一邊喊,等終於追到了人,就忍不住氣喘籲籲地說道“你,你跑那麼快乾什麼?”
胤禎低著頭,臉色都快黑成炭了。
這個老九!
自己跑什麼,他不清楚嗎?
故意問出來,莫不是抱了看笑話的心思?
“沒什麼。”
一想到這裡,胤禎瞬間沒了交談的心情,當即敷衍了幾句,大跨步就要離開。
“哎哎哎——”
胤禟眼睜睜看著胤禎突然跑遠的身影,伸出手都沒來得及拉住他。
“這個老十四!”
胤禟好氣又好笑。
“好了九哥,”胤誐扯了扯胤禟的胳膊,看向逐漸走遠的胤禎,壓低聲音問道“你不覺得,今日早朝上,皇阿瑪對老十四的訓斥,來得很莫名其妙嗎?”
胤禟讚同地點了點頭。
“算了,咱們還是先去八哥府上一趟吧。”
說著就抬腳出宮。
胤誐無聲地歎了口氣。
卻隻能跟了上去。
這下子,胤禎彆說是打珍寶閣的主意了,徹底是自顧不暇了。
榮安院。
“你呀。”
胤禛一邊替念安把手腕上的藥膏抹勻,一邊不厭其煩地叮囑道“你得記清楚了,什麼事情都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
“遇到麻煩呢,能躲遠點就躲遠點,千萬不要往前湊。”
念安乖乖巧巧地坐著,任由胤禛替她上藥。
“記住了嗎?”
胤禛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
兩個人都沒有提念安是如何受的傷。
“說吧。”
胤禛一從內室裡出來,就逮住了春秋,開始審問式的問話。
“你們主子昨天去碧波院做什麼?”
春秋微微彎著腰,語調平穩道“回王爺的話,奴婢不能說。”
胤禛聽到這話時,都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了。
這個丫鬟倒是挺忠心,就是不知道她明不明白,自己才是這個王府裡,最大的主人?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胤禛實在沒忍住,詫異地追問了一句。
春秋身體抖了抖,接著跪了下去,腦袋深埋下去“還請王爺恕罪,奴婢真的不能說。”
“出去!”
胤禛又不能真的拿這個強得跟頭牛似的婢女怎麼樣,隻好氣悶地揮揮手讓她出去。
春秋聽見這話,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忙不迭地躬身退了出去。
胤禛沒有法子。
他對安安,總是狠不下心腸的。
於是隻好自己沐浴更衣之後,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把熟睡中的念安給攬進懷裡後,這才滿足地閉上眼睛。
翌日。
二人難得清閒,胤禛在書桌前翻著書,念安則是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些布匹。
正對著鏡麵朝自己身上比劃。
“爺,你覺得這個顏色,配我頭上這套頭飾,合適嗎?”
念安對比了好幾套,都覺得不甚滿意。
於是隻好不耐煩地出聲詢問。
胤禛聞言放下手中的書,原本隻是坐在椅子上遠遠觀察。
後覺得不太仔細,乾脆起身走了過去。
“這匹祥雲桃花織錦看著不錯,”胤禛乾脆利落地把布匹扯開,裹在念安身上,“你看看?”
“什麼呀這是?”
念安看著鏡子裡被裹成一個粽子似的的自己,頓時欲哭無淚。
就知道不該開口問!
“哈哈哈。”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胤禛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