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不管怎麼說,念安還是有點好奇的。
於是她眨巴著眼,又問了“耿格格現在,看上去比鈕鈷祿格格還要健康嗎?”
瞅瞅,這才是會說話的表現。
明明就是吃胖了,偏偏還說的十分隱晦。
“嗯……”
春秋思索著,似乎在考慮用什麼樣的話來形容。
終於,她不確定地回道“也沒有到那種地步啦。”
“隻不過,主子您猜的太對了!”
她一臉興奮“據說是昨個兒吧,耿格格就被嘲諷,是不是也有身孕了。”
不是春秋喜歡幸災樂禍。
主要她對隔壁的耿格格,可沒有多少好感存在。
先是裝模作樣撒謊說撞鬼了,想要費儘心思搬進隻屬於主子的榮安院裡來。
而後又非要登門拜訪,嘴上說著願意為她們主子分憂解難,話裡話外卻帶著一股怎麼都掩飾不住的高高在上感。
可把春秋給氣壞了!
要不是因為念安的吩咐,她早就指桑罵槐,好叫某些不自量力的人知道,自己是個品種的貨色了。
因此,現在耿格格丟了臉,春秋高興得大牙豁子都笑出來了。
“看來,捧殺果然是最有效的手段。”
念安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是無奈地低聲細語了一句。
她又不是開寺廟的,沒那麼多救苦救難的善心。
當初好心提醒一句,單純隻是看耿妙妙順眼而已。
因為隻有她,是真心實意喜歡自己隨手給出的那匹布料的。
看上去好像是貪財,其實隻是因為覺得可以做漂亮衣服而已。
隻是後來嘛……
晃晃腦袋,把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給扔出去。
“這院落翻修,”念安又摸了一塊點心,一邊嚼啊嚼的,一邊說道“得幾天時間啊?”
她得根據這個安排,考慮自己還要在前院裡住多久呢。
“這個……”春秋搖搖頭“奴婢就不太清楚了。”
“隔這麼遠,我都能聽見動靜。”
念安突然想起來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她猛地抬起頭,一臉詫異地問道“那福晉等人,這幾天都是這樣子過來的?”
看著春秋一臉肯定地點了點頭。
念安突然感到心有戚戚然。
幸好自己不用遭受魔音貫耳的折磨。
否則,還指不定要弄出來個神經衰弱呢。
“其實也才剛開始而已,”看見主子一臉的慶幸,春秋忍不住解釋了一句“說不定馬上就規整好了。”
反正甭管外麵有多吵吵嚷嚷,她們榮安院裡卻始終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都這個時辰了,”看了一眼立在櫃子上的西洋鐘,念安終於下定決心要自己先吃飯了,“看來王爺應該不能按時回來了。”
“吩咐一下,把飯菜盛出來吧。”
這是為了防止涼的太快,所以有些菜一直保著溫呢。
“哎,奴婢這就去。”
聽到吩咐,春秋一秒鐘也等不及了,立馬轉身往外走去。
路上,卻碰巧遇見了為鈕鈷祿格格提膳的綠蠟,兩個人隻是互相問了個禮,就各自沉默著前行了。
等到了大廚房,雖說待遇並不沒有到天差地彆的地步——畢竟,鈕鈷祿格格可是府裡唯二懷有身孕的人呐。
隻不過,終究還是榮安側福晉的名頭,更勝一籌。
看著被一群人簇擁著,個個臉上都掛著討好又諂媚的笑容,綠蠟隻是掃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了視線。
這些外麵的風風雨雨,都與她無關。
自己隻需要好好把格格照顧得無微不至,就足夠了。
“汪總管,”綠蠟麵上帶著笑意,輕聲又客氣地問道“我們格格想吃些爽口的小菜,不知今日可有?”
汪二福這個人老成精的貨色,聞言,當即就點了頭。
可是還不等綠蠟高興起來,又立馬為難地看向春秋的方向,小聲說了一句“可是,那些新鮮的蓮藕,都是榮安側福晉點名要吃的。”
他一個小小的膳房副總管,根本做不了主啊。
綠蠟臉上頓時露出氣餒的神色來,接著又不死心地問了一句“難道,就沒有其他小菜了嗎?”
“哎呦,”汪二福一張嘴,就是一番誇張的表述,“綠蠟姑娘哎,你是不知道。”
“這用陳醋和白糖拌過的藕片,脆生又爽口,想必鈕鈷祿格格肯定也愛吃呢。”
“而且——”
說著,她還神秘起來了。
用巴掌遮住嘴,極為小聲地說了一句“這藕片啊,對懷孕的女子,尤其有好處呢。”
“真的?”
綠蠟其實有些不太相信。
她可沒有聽說過,吃藕還能有什麼滋補的。
可是,她自己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於是又覺得,也有可能,亦說不定呢?
“我老汪做菜多少年了,”汪二福拍著胸脯,一臉誠懇地保證道“這點小事情能不清楚?”
怕她不相信,還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