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媽媽把話說完。”
顧懷金執意讓舒虞無法理解。
從小到大,她爸爸那麼愛護她的媽媽,即使舒華珍冷酷至極,他都是包容的,可這一刻,他竟然放棄讓醫生搶救的動作。
舒虞被手拉了下,轉過頭,看著嘴角溢出血的舒華珍。
她似乎已經發不出來聲音,鮮血注滿了她的口,她吃力地招手,舒虞明白了,緩緩地彎下身,側耳靠著她的唇邊。
舒華珍蠕動著唇。
細小含糊的聲音傳入舒虞的耳中。
舒虞整個身體因那道聲音而僵持住。
她聽到了什麼?
她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抬起臉來,看向那呼吸微弱的舒華珍。
舒華珍眼眯著,露出痛苦的表情。
再度吃力地伸手,朝著顧懷金的方向。
顧懷金幾乎立刻會意,握住,緊緊地,一如二十六年前,她伸向自己時的手一般。
“華珍,我會守護好她的,我答應的,會做到的,你放心地走吧。”顧懷金低沉的聲音厚重隱忍著悲傷。
舒華珍吃力地將握住的兩隻手合在一起。
她好像再睜開眼,看一看她的女兒。
可是。
好累。
她的這一生,都好累。
為什麼?
為什麼呢?
喔,因為,她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那場夢裡,將她最純潔最乾淨的靈魂毀了徹底,讓她沒能找回溫度。
她將自己半生禁錮在灰暗的地窖裡,任憑自己成為最尖酸刻薄的母親。
往事浮現,一生走馬觀花。
最後,她看到了很小很小的舒虞,站在她的跟前。
“媽媽,你為什麼不愛我呢?”小心翼翼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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