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江清漓不得不防,可是自己又和江清漓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隻有江清漓自己意識到了,這些問題才會迎刃而解。
但目前來看似乎不太現實。
江清漓對複國的執念太深了,深到已經分不清真假,但凡有誰表露出能幫江清漓的心思,江清漓都會毫不猶豫地陷進去。
“這些以後再說,現在是要把楊仁的事情給解決了,以免夜長夢多。”季常明擺手阻止了她們想要繼續的話。
宋慕笙歎了一口氣,這事她執拗不過,隻能認輸。
宋慕笙跟著季常明進了皇宮,兩人直奔禦書房請見。
景文帝很快就將她們招了進去,穿著明黃色龍袍的景文帝,放下手裡的奏章,三步並作兩步,走下台階來到季常明的身前。
伸出雙手親手將季常明給扶了起來。
“兒臣給父皇請安。”
“微臣拜見陛下。”
景文帝想到前些日子季常明遇了刺,這會關心道“吾兒身子近來可還好?”
“勞父皇掛念,兒臣一切都好!”
“如此便好!”景文帝背過身子,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
著暗黑蟒袍的季常明不知不覺中泄出一點壓迫來“孩兒此次進宮,想告訴父皇的是,貪墨案已有頭目,還有就是兒臣已經扣押了鹽鐵監事楊仁。”
“鹽鐵監事?”景文帝反複搓著自己的指尖,若有所思地重複一遍又一遍,然後不確定地問道,“你說你把他給扣押了?”
“回父皇正是。”季常明躬著身子慷慨激昂道,“今日朗朗乾坤下,楊仁欲對靖王妃下手,兒臣扣押他實屬無奈。”
景文帝聞言下意識地蹙起眉來。
“你把事情給朕說詳細了。”
居然有人挑戰皇權。
景文帝回到龍椅上,捏著眉心仔細聆聽著季常明說的那些話。季常明的話剛說完,景文帝的手掌就落在了龍案上,暴露出他此刻的憤怒。
他苦心經營這麼久,豈能讓這些肮臟東西給毀了,為了能安撫大齊的百姓,他不惜犧牲一個皇子。
他們竟敢壞他一統大業。
“給朕嚴查,貪墨案裡還有誰參與其中!”
“兒臣遵旨。”
景文帝放下戾氣,嗓子也跟著柔了下來,帶著一絲親昵的口吻喊了一句“老三。”
其實在季常明十四歲之後,景文帝就很少叫她老三了,一般都是些什麼逆子,混賬或是大名季常明。
這般親昵的稱呼隻限於她十四歲之前。
“兒臣在。”
“委屈你了,前些日子你遇刺,你母後和母妃不知道為你流了多少了,一會去看看。”
“兒臣明白。”季常明心裡清楚,這是景文帝趕她走的借口。
與宋慕笙錯身時,季常明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
“宋將軍,此次北伐可有什麼想法?”待季常明出了禦書房,景文帝才和宋慕笙說起另外一事。
“回陛下,臣隻是一個小小的衛將軍。”宋慕笙跪在地上,頭也不曾抬起來,回答景文帝的話也是思量再三小心翼翼。
景文帝勾起嘴角的弧度漸漸落了下去,不是很滿意宋慕笙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