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辭的這個病房裡是有陪護床位的,隻不過有些窄,江妤慶幸自己把行李箱一起帶過來,拿了睡衣簡單的去浴室裡衝洗一下,睡之前陸宴辭說他想去衛生間。
他右手拖著左手坐了起來,江妤嚇了一跳:“你慢點。”
“沒事。”
江妤馬上過去想幫他,試了幾次,還是不知道從哪裡入手,不知所措:“我該怎麼扶你?”
陸宴辭看了看她,說:“不用,把手托帶給我就行了。”
江妤會意馬上去拿了手拖帶給他帶上,今天護士拿過來的時候有教過江妤怎麼給病人帶這個,所以她按著那個步驟給陸宴辭帶。
他托住手,江妤給他先掛上手拖帶,小心翼翼的將受傷的那隻手放進拖帶裡,才插上卡扣,又調節了固定帶到讓他能適應的長度。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陸宴辭,也怕手臂上縫好的傷口裂開滲血。
陸宴辭看生怕弄到自己的江妤,無聲笑了笑,還安慰她道:“沒事。”
隻是看著吊著一隻手,行動緩慢下床穿鞋的人,怎麼可能會沒事,他身上雖然最嚴重的是左手,但是還有多處擦傷,左腿膝蓋上擦傷是最嚴重的。
江妤還是扶著他,行動緩慢的到衛生間外才放手:“你慢點啊。”
“我沒事,你不用這麼擔心。”
“好,不過你自己小心點。”
陸宴辭看她滿眼擔心,心情莫名的好,斂眸進去。
關上門後,她就在門口等著,時刻關注著裡麵的動靜,當然···醫院的衛生間隔音很好,江妤什麼都沒有聽到。
沒一會兒門就來了。
看見外麵等著的江妤,陸宴辭明顯一愣,沒有想到她會在外麵等著。
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江妤扶著他回到病床上,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拖帶取下來,陸宴辭平躺才放心。
終於躺在醫院的陪護床上,江妤才突然就鬆了一口氣,細想後突如其來的一陣後怕。
今天聽到了陸宴辭出車禍真的嚇到她的,上一次聽到出車禍還是爸爸,她甚至都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麵。
嘉怡姐告訴她陸宴辭出車禍的時候一股涼意從尾椎直衝大腦,那一分鐘她其實是懵的,也是害怕的,甚至是恐懼。收行李從蘭溪溫泉居回來的路上從南書那知道陸宴辭的情況,那時候她才將揪著的心放下,往醫院來。
側過去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陸宴辭,他沒事,還好他沒事。
床頭燈沒關,柔和的燈光打在陸宴辭的臉上,江妤覺得這樣的陸宴辭看著也沒有外麵說的那麼冷血,狠厲,反而從這張臉上看到了俊美、溫潤。
江妤睡得很不安穩,陪護床本就窄,還有點硬,擔心陸宴辭半夜發燒,她起了幾次給他量體溫。
結果到淩晨三點的時候陸宴辭果然發燒了,三十八度一,隔半小時後又量了一次,已經三十八度八了,江妤怕體溫升高,所以用溫水濕了毛巾給他擦了耳朵後麵從脖子兩邊帶下來,又擦手和手掌。
因為另外一隻手受傷,江妤沒敢動。
陸宴辭發著燒也是睡著不安穩,但是並沒有醒來,江妤擦完後又等了半小時又給他擦一下。
“沒事的,你快睡吧。”
他知道自己發燒了,腦袋疼得厲害,也清楚的知道江妤在。
看到陸宴辭醒了,江妤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哪難受?傷口疼嗎?”
“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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