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藏的心底,升騰起一股強烈的想要折身就逃的恐懼感。
這種強烈的危機感……
太恐怖了,
讓他有一種深深的窒息和絕望之感。
事實上,他曾經見過李先生全力出手。
那威勢,
那種恐怖感,
已經讓他覺得無比恐怖且強大了。
可是,哪怕是全力出手的李先生的身上,
也遠遠沒有達到眼前的這個凡夫俗子給予他的恐怖感。
這種恐怖感,
就仿佛對方是來自另一個位麵的更恐怖的存在。
“不,我當初奪取融合武聖司內的力王純血異種時,
麵對著那個異種的感覺,
就是這樣子的。
相比於眼前的這個家夥,
那位力王異種,
還要更強一些。
這家夥難不成也是一名純血異種?”
這一刻,朱全藏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荒謬的猜想。
可是,為什麼眼前的這個家夥,
之前沒有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丁點純血的氣息呢?
純血異種不管到哪,
他們身上的血脈之力,
都像是夜空中的太陽一般耀眼奪目。
眼前的這個家夥,
太詭異了。
完全超出了朱全藏的認知了。
“我問你呢,你剛剛說要吃誰啊?”
嚴興皺眉看著朱全藏。
這家夥現在近距離麵對著生氣的嚴興時,
他驚恐地像個小孩子。
“我……我要吃她……”
朱全藏下意識地服從地回答道。
他不敢再說想吃嚴興。
哪怕身後有李先生,
但是,朱全藏就是嚇破了膽了。
李厚水此時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
他沒有近距離直麵嚴興,
所以他現在還沒有意識到朱全藏感受的感覺。
不過,他能夠看出來朱全藏的恐懼。
“全藏,你顫抖個什麼勁啊?”
李厚水皺眉問道。
“我……我沒有啊,先生。”
朱全藏下意識地說道。
說實在的,
不知道為什麼,朱全藏現在哪怕知道身後有李厚水在,
可他卻就是覺得,
沒有安全感。
以往總是像靠山一樣給他安全感的李厚水,
現在卻絲毫都不能夠給予他安全感。
甚至,他有一種強烈的本能的感覺,
就是絕對不可以刺激到眼前的這個貌似普通的小白臉帥男!
對方現在就像是一個即將噴發的火山。
一旦爆發,
他和先生都得死!
“先生,要不您先走吧。
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朱全藏突然間小聲地說道。
他看著嚴興,盯著嚴興,
小心翼翼地,臉上甚至還堆起了笑。
隻不過,他的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
李厚水沉吟了一下,
他智計過人,
哪裡看不出來朱全藏有問題?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朱全藏似乎在恐懼!
可是,他為什麼要恐懼一個凡夫俗子?
一個行走的血食呢?
但他無法理解現在朱全藏所感受到的東西,
因為嚴興有意收斂自己內心的惡意和殺意。
他不希望李厚水逃掉。
他要殺人,
那就不允許任何一個逃掉。
否則,這兩個人中但凡有一個逃離,
一旦引來神秘強大莫測的那個武聖司,
嚴興不認為自己能夠碾壓武聖司的高手。
更重要的是,
這兩個人在武聖司的地位是什麼層次呢?
他們應該不是武聖司的高層吧?
但即使如此,
那個李厚水,
都是他遇到的最強的人之一了。
假如是在青河縣時遇到此人,
嚴興甚至可能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但現在,他已經成長到了一個能夠與對方平起平坐,
甚至更強的層次了。
但越是強大,
嚴興也就越發地意識到這大洪朝的天下,
水有多深。
甚至,哪怕到了現在,
他對大洪朝的天下,
所知都還不多。
甚至,連那女孕屍的真相,
都沒有摸清楚呢。
所以,先穩住他們,
逐個擊破。
省得一會兒在殺其中一個時,
另一個趁機逃走。
既然他們出身自武聖司,
想必手中都有一些讓人意料不到的底牌吧?
所以,穩住。
彆急,彆躁!
一個一個來!
此時的李厚水,
臉色陰沉如水地走向這邊。
“先生,你彆過來,
你先走!”
朱全藏手作出拒絕的手勢,
厲聲讓李厚水先走。
這讓李厚水的眼底,
泛起一抹驚訝與陰沉。
朱全藏有危險!
那他就更得上前看看了。
“先生,不要過來!
你彆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