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山路上方一片法陣中,此時正有兩男一女三名築基期修者,在密切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其中一名儒雅男子手持陣盤,對身邊的女修說道
“殷師妹,那幾個小家夥居然看破了幻陣布置,和你當年倒是有幾分相似。”
殷姓女修訝然一笑,原本俏麗的臉蛋上更增添幾分嬌豔。
“難得段師兄還記得,我們這批弟子中,論慧根,論資質,誰能比過擁有地靈根的匡師兄呢?
而且匡師兄天生水妙靈骨,配合《玄水真經》,修行起來一日千裡,又豈是小妹所能企及的。”
殷師妹話題一轉,把注意力拉到旁邊一人的身上。
他口中的匡師兄,整個人都隱藏在水汽中,似乎根本沒聽見兩人所言,隻是淡淡的把目光從朝腳下收回,開口道
“那幾人後邊的一個小家夥,似乎早有察覺,甚至還朝我等所在看了一眼,有趣。”
“怎麼可能,他不過煉氣七層修為,神識能強大到哪去?而且我們身處幻陣中樞,又豈是煉氣修士所能看破的。”
段姓修士並不相信,他甚至有一些心煩意亂,特彆是碰見這種擁有某種天賦的家夥,每每能讓人感到造物之參差。
“嗬嗬,匡師兄可極少看走眼過,掌門這才請他來主持這次的收徒事宜的,我和段師兄隻是恰逢其會罷了。
匡師兄,時間也差不多了……”
殷姓女修嗬嗬一笑,然後對那團水汽說到。
“那就先去山頂的撫仙湖等著,段師弟,慢慢減弱幻陣威能吧。”
“是,匡師兄。”
段姓修士打了個稽首,然後對著陣盤連點幾下,口中輕吟咒語,再掐出一個奇異法訣,向陣盤按去。
下方正在石階緩步前行的修士隊伍中,立刻有細心的修士察覺到了變化,山路一旁的那株赤血鬆,竟然慢慢不見了。
他們還注意到,頭頂上突然出現了三名白衣修士,各自他著一柄靈氣逼人的飛劍,朝山頂挪移而去。
“哇,真正的禦器飛行誒,腳下靈光不散,身如風揚,十足的築基風範!他們就是主持收徒儀式的門中長輩吧?”
“那當然了,能把禦器飛行作用到如此地步,也隻有築基期以上修為了!”
“前麵的道友快點趕路了,不要耽誤正事!”
“彆急,最前麵已經有人封頂了。”
……
山路上一陣騷亂,步伐都加快了幾分,半個多時辰後,許仲隨著眾人來到山頂。
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座高十丈左右的劍形玉碑,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撫仙湖’三個大字。
穿過玉碑,來到一個方圓百丈的碩大石台上,站在平台上向下望去,隻見一大片墨黑色寬闊湖麵。
黑水百轉,落華而駐,這裡就是黑水河的最終歸所,相傳千百年來,無論黑水河如何澆灌,湖麵不添一分,不減一分,是為撫仙湖。
當初,巨闕門開山祖師曾以大法力潛入湖底,取回《代天劍訣》一部,巨闕殘劍半柄。
自此,巨闕門得以立派,傳到而今一千六百載,那部劍訣和巨闕殘劍早就跟開山老祖一起消失在了滾滾洪流當中。
但巨闕門依舊是燕國境內,獨一無二的劍修根苗。
他慢慢收回視線,因為撫仙湖四周還漂浮著一片片蒼茫雲色,將附近景致都掩蓋住了。
而在石台北端有一個處涼亭,高約兩丈,寬三丈左右,涼亭頂部藤蘿曼卷,使得整個涼亭顯得古意盎然。
而最吸引他們眼球的是,涼亭中此刻正坐著六七位氣勢強橫的白衣修士。
這些人的修為竟都在築基初期以上,剛才在山下禦器飛行的三人也赫然在列。
這些人可能就是負責此次收徒的宗門長老,想到自己以後的道途全掌握在眼前這些前輩手中,在場修士都不禁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