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的暗影中,貝琳達一直默默注視著他們,等到他們幻影移形後,她才緩緩走上天文台平台,向下眺望。
這裡是霍格沃茲最高的塔樓,從這往下看,整個霍格沃茲一覽無遺。
阿不思就是從這裡跌落下去的。
一定很疼吧。
她輕輕仰起頭,傍晚的餘暉灑在她的臉頰上。
早在她下午看到天空時,就敏銳地察覺到霍格沃茨上空的魔法屏障,似乎比以往更加堅固,霍格沃茲的保護魔法加強了。
昨天晚上那道白光,應該就是阿不思在天文塔修複魔咒發出來的。
霍格沃茲成立千年,有些保護咒早就已經無法使用,現在阿不思用自己的魔力修補了部分保護咒,隻要沒有人來攻擊霍格沃茨,那麼阿不思貢獻的魔力就足以在原來的基礎上延續個百年左右。
她一直覺得霍格沃茲為了維持長期有效的運轉,城堡應該是處於沉睡的狀態,以減少不必要的魔力耗費。
在決鬥協會的學生用魔力與霍格沃茲簽署契約時,作為決鬥協會會長,同樣也是領頭者的她,能感覺到霍格沃茲非常開心。
當時,禮堂的光線都明亮了。
這麼龐大的魔力支出,也不知道阿不思現在情況怎麼樣。
貝琳達垂下眼眸,緩緩開口。
“多比,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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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必應屋門口,德拉科剛剛在斯內普教授那得知鄧布利多已經離開學校的消息。
這讓他,既慶幸又無比緊張。
萬一,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那群人來到學校後,發現鄧布利多不在學校,會不會拿學生泄憤。
他緩緩走進有求必應屋,拿出一直小心翼翼貼身放置的雙麵鏡,鏡麵光滑,映照出他略顯蒼白的麵容。
他想要通知她躲在安全的地方,順便再看她最後一眼。
然而,就在要說出那個名字的那一刻,他還是猶豫了。
半晌,他無力地垂下手,自嘲地笑了笑,
都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還去打擾她做什麼。
德拉科靜靜地蜷縮在那張布滿塵埃,上麵還有著斑斕血跡的沙發上,也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
那些臟汙在此刻的他眼中,已失去了往日的刺眼與厭惡,潔癖似乎也隨著生命的即將消逝而逐漸淡漠。
他現在隻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應對晚上的戰鬥。
時間如同細沙穿過指尖,悄然無聲地流逝,直至夜色深沉,宵禁的鐘聲悠悠響起,才將他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德拉科緩緩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朝那個已經被他修好的消失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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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幽深莫測的洞穴之內,氣氛沉重得幾乎令人窒息。
鄧布利多確定了,魂器就放在小島中央那石盆的藥水裡。
而那滿滿一盆的藥水,必須全部喝掉。
鄧布利多拒絕了哈利想要代替他喝下藥水的想法,他再三叮囑。
“哈利,你要向我保證,你會讓我全喝完,哪怕是強行灌進我的嘴裡。”
哈利的手微微顫抖,強忍著內心的無力與痛苦,眼睜睜看著鄧布利多用水晶杯舀起了石盆裡伏地魔留下的未知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