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要相信我。我可已跟隨您兩年有餘。”
“這跟時間沒關係。為師我不會根據你入寺廟時間長短,判斷徒兒是好人還是壞人。”
符竹林沉聲道“師傅,您不會想開除我吧?離開寺廟我真的沒地方去。”
辛慶玲輕聲道“師父,我相信師兄。”
詹奇誌把目光轉向寧夢欣,寧夢欣瞅了一眼符竹林,輕聲道“師父,我剛入寺不久,對符師兄不是特彆了解,但我也選擇相信他。”
見此,辛母也表態,“詹師傅,我看還是算了吧。萬一那人不是竹林,我們豈不冤枉了他,我看還是從長計議為妥。”
詹奇誌沉吟道“既然大家都選擇相信你,為師也就給你次機會。如果為師發現你再做出違犯寺規的事,為師必逐你離去。”
符竹林叩首而拜,“弟子定謹守寺規,多謝師父給徒兒機會。”
詹奇誌揮揮手,“你暫且回禪房吧。”
符竹林垂頭喪氣的朝著禪房走,心裡莫名失落。迎麵碰見返回的朱文昭、苟守儉二人。
朱文昭輕聲道“師兄,師父還在後院嗎?”
符竹林點點頭,接著朝前走。朱文昭見符竹沉默不語,不想兩人之間的隔閡更深。於是,沉聲道“師兄,如今寺廟隻有我們師兄弟在,大家一定要團結在師父周圍,以後有什麼事情,還望師兄多指導師弟一二。”
符竹林仍然一聲不吭,低頭接著朝前走。苟守儉一臉懵逼的瞅著遠去的符竹林,輕歎一聲,“我發現我們跟師兄很難再回到從前那樣了。”
經此一折騰,大家回禪房休息時,已過子時。朱文昭沒了繼續練拳的心情,跟隨苟守儉回禪房。
苟守儉輕聲道“哥哥,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什麼我那麼早睡,一覺睡到天亮且覺得睡不足,卻很少看到哥哥睡覺?”
朱文昭坦言道“你還是個孩子嘛,小孩子缺覺。”
“哥哥說的不對,連師父覺都睡不夠,每天中午還午覺呢,有次,我見師父打坐時都睡著了。”
其實,朱文昭早就發現自己精力旺盛,甚至不睡覺也行。這就跟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何能從上一世,重生在1942年的朱文昭身上一般。
次日晨時,朱文昭穿上衣服朝後山森林跑去,雖然食物匱乏,朱文昭仍然每日都堅持鍛煉,這在符竹林、辛慶玲等人眼裡,覺得不可思議。畢竟少運動才能減少能量消耗;寧夢欣卻對朱文昭的行為有些理解,在那河溝,被惡霸劉文昌欺負的場景,時刻在她腦海浮現。她知道朱文昭需要強壯的身體來應對類似情況。
早晨的空氣本應是清爽的,可朱文昭卻聞到一絲泥土氣息。朱文昭停下腳步微微一愣,他憑借敏銳的嗅覺四下張望,最終確定泥土氣息的方向。他暗道不好。
他跑到師叔石破墳前,土堆已經被鏟平,石破屍體被胡亂的丟棄一旁,屍體旁如昨日插著一個木牌,其上書寫少林敗類,不配埋葬於此。
朱文昭大駭,沒想到師叔的屍體再次被刨出。朱文昭隻得跑到詹奇誌的禪房,把情況如實彙報。
“什麼,你五師叔的屍體再次被人刨出。”
詹奇誌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傷痛之情,不以言表。良久之後,他心情才平複些,沉聲道“文昭,你喚你師兄一起把他挪至他地安葬。為師就此打坐,為你五師叔祈福。”
朱文昭走後,詹奇誌端坐在蒲團上,默默為石破誦《地藏經》,一直默誦七七四十九遍,才睜開雙眼。他心道難道石破師弟真的是少林叛徒,不然怎會被人連續兩次刨屍荒外。他又想起昨夜之事,難道廟中還有其他師兄暗伏其中?是他故意借滋擾辛姑娘母女來吸引我等?不然,以文昭武癡的習性斷然不會離開森林,那刨屍之人便沒了作案的時間。如此一推測,覺得合情合理,也基本排除了竹林的嫌疑。
詹奇誌喃喃自語道“是啊,竹林陪伴我兩年,並無甚過錯。這孩子秉性不壞,最近卻是我對他過分苛刻了。”
他想到這裡,便不自覺地走出禪房,朝著符竹林的禪房方向前行。待走到符竹林的門前,輕輕推開了門。符竹林的禪房相當簡單,隻有一桌、一椅,一床、一櫃而已,在椅子上放著一身帶著數個補丁的僧袍。詹奇誌把僧袍拿在手,放鼻子前輕輕嗅下,自是一股撲鼻的汗臭味。他鋪開僧袍辨認出,是他購糧所穿的僧衣。接下來,他又用手撫摸一遍僧袍的濕度,更是把符竹林滋擾辛慶玲母女的嫌疑排除在外。
朱文昭與符竹林把石破挪到了森林之外的一處荒地。待把石破安葬好,兩人癱坐在地,朱文昭輕歎一口氣,“不知道是誰誠心與師叔過不去。這事情做得夠絕。連一個去世的人都不放過。難道對方如古時伍子胥,師叔跟他有逆天大仇?”
符竹林詫異道“師弟,吳什麼徐什麼的,他是誰?”
朱文昭平靜的瞅著他,輕聲道“是一千多年前的人,打仗挺厲害的。對方殺了他父母家人,他最後找人複仇的時候,仇人已經去世,便把人家從墳內刨出來用鞭子抽。”
“哦,原來是這麼檔子事。五師叔畢竟離寺多年,他在外的情況我們都不清楚。”
朱文昭沉聲道“師傅曾說五師叔之所以被逐出師門,是因為他誤殺了來少林挑戰的黑沙門弟子。如此說來,前來刨屍的可能是黑沙門的人。”
符朱林輕聲道“黑沙門?為何我在少林兩年未曾聽說有這麼個門派。”
不經意間,符竹林的醋意再次湧上心頭,心裡頗不是滋味,師父不告訴他五師叔的事,卻告知了師弟,這不是有意把住持的位置傳給師弟嗎?
朱文昭完全沒留意到符竹林的心思,他繼續說道“按師父的意思,這黑沙門是個江湖門派。雖然是個門派,卻不像我們少林寺,門戶大開,百姓都知道廟門何在。這黑沙門卻非如此;他門府居何處?門中有多少弟子都不被外人所知。”
符竹林詫異道“既然如此隱秘,為何師父卻對五毒門的情況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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