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刀非常難得,大疤臉一直把它當成珍寶一般。如今,被對方輕易的斬斷,難免一時無法接受。大疤臉是個冷武器熱愛者,他的武力值在方圓百裡匪幫中也算上乘。但是,匪幫排行是按人馬,槍支來論的,故而他隻能屈居在第十。
大疤臉麵色陰沉,目光閃爍不定,內心充滿了不甘和憤怒。然而,麵對現實,他知道自己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並向對方低頭。
大疤臉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說道“我雖然敗了,但懇請小兄弟能否告訴我,此匕首是什麼材質做的?我想讓人仿製一把。”
朱文昭看著他,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敬佩之情。儘管大疤臉之前表現得囂張跋扈,但此時他能夠放下架子,坦誠地詢問,這種氣度實在難得。不過,對於匕首的材質問題,他確實無能為力。
朱文昭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材質恐怕你仿製不了,因為連我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材質。這是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我也隻是偶然得到而已。”
大疤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他並沒有放棄,繼續追問道“那小兄弟能否將這匕首賣給我?價格隨你開。”
朱文昭輕聲道“既然是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怎會輕易賣給你。”
大疤臉麵露遺憾的神色,“那好吧。”
朱文昭把匕首塞回懷中,麵色如常,平靜的問道“按說你這百裡聞名的土匪,應該不愁吃喝才對,怎麼混到連我這二十斤麵粉都看在眼裡,甚至還要你這老大親自出來找糧?”
“實不相瞞,自從雪狼投靠了日本人,我們這些人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雪狼領著裝備精良的行動隊,對我們匪幫進行了一波又一波的清剿。我張一彪原先也是有三四十號人的,如今卻隻剩下十來口,就這還有六個兄弟受了傷,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了,隻得親自出來尋糧。”
朱文昭沉吟道“沒想到土匪的日子也不好過。不過,我告訴你,你之所以混到如今這個樣子,是因為你落後了。”
大疤臉與兩名漢子驚訝的看著朱文昭,大疤臉疑問道“落後,小兄弟說清楚。我們哪裡落後了。”
“你說你們是方圓百裡有名的土匪。可是,你們還停留在冷武器時代。你們三人出來搶劫,竟然連槍都沒帶一把,你要知道武功再高,都沒有一把槍好使。你說你們怎麼是雪狼那行動隊的對手。能有十多名兄弟逃出來已經算是雪狼給你們留了條後路。”
朱文昭把地上的麵粉撿起來,遞給了大疤臉,“麵粉你們拿回去吃吧。”
大疤臉與兩名隨從一臉茫然,三人麵麵相覷,呆若木雞。他們搶彆人的糧食,被教訓了一頓,如今對方卻主動的把糧食送給他們。
大疤臉沉聲道“小兄弟把麵粉給我們,你們吃什麼啊?”
“沒想到強盜也知道關心人的。放心,我們餓不著的。”
“小兄弟,能否告知你的姓名?哥哥我好來日報答。”
“不用了。”
朱文昭頭不回的大步朝前走,剛走了兩步,他轉身朝著大疤臉朗聲道“大哥,你可知道狂風的下落?”
大疤臉搖搖頭,輕聲道“小兄弟要尋他嗎?三日前好像聽說他在東鄉鎮活動,現在卻不知道是否還在那裡。”
“好的,謝謝。”
朱文昭知道就算找到了狂風,他也不一定幫自己救辛慶玲;如今,他自身都難保,雪狼的特彆行動隊四處尋他,怎麼會到鎮上去幫他救人。
夜已深,萬籟俱寂,明月高懸於天空之上,灑下清冷的光輝。朱文昭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少林寺,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孤獨和疲憊。苟守儉坐在寺廟門口,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歸來。當他看到朱文昭孤身一人返回時,心中一緊,急忙跑上前去,關切地問道"文昭哥哥,辛姐姐沒找到嗎?"
朱文昭默默地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無奈地回答道"是的,我們回去再說吧。"
苟守儉看著朱文昭的神情,知道事情並不順利,但他還是安慰道"文昭哥哥彆太擔心,我相信你一定會把姐姐救回來的。"
朱文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他轉頭看向詹奇誌的禪房,輕聲說道"師父可能還沒有睡吧,我要向他稟報一下情況。"
苟守儉連忙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輕聲說"嗯,文昭哥哥,那你去看看師父吧。對了,我覺得你從師父那出來後,應該去寧姐姐那裡一趟,我感覺她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好像丟了魂似的。"
朱文昭微微一愣,想起了寧夢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愧疚之情。他輕輕撫摸了一下苟守儉的頭,溫柔地說"謝謝弟弟提醒,我知道了。"說完,他轉身朝著詹奇誌的禪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