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嘴角紛紛露出了笑容,久在官場的他們,怎麼可能聽不出這言外之意?
這無異於是朱允熥在幫常升擦屁股。
這道旨意直接讓常升不至於落人口舌,否則常升帶人去鐘山,一個僭越之罪跑都跑不了。
“臣接諭。”
常升拱手一拜。
太監點了點頭,“國公爺,口諭已傳,奴婢就回宮了。”
常升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銀票,塞到其手中。
“辛苦了,拿去喝茶。”
“多謝國公爺賞,奴婢告退。”太監行了一禮,然後翻身上馬回宮複命。
常升站在門口招呼道,“諸位叔伯舅親同僚,我姐姐之死因好聖孫當朝,得以沉冤昭雪,今日前去祭奠,大家能來,我在這裡先謝謝大家了……”
常升巴拉巴拉的說著場麵話。
“我大侄女兒沉冤昭雪,我老常大哥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嗚嗚嗚。”說著,藍玉還擦了擦眼淚。
人老了,就是容易傷感。
“出發!”
隨著常升一聲令下,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鐘山。
一路上鑼鼓喧天,鞭炮震天,煙花那也是跟不要錢似的往天上放,紙錢撒了一路,嗩呐也就吹了一路。
這動靜,轟動了整個京城。
無數人為之瞠目,知道的是清楚這是去祭奠先太子妃的,不知道的這還以為是皇帝駕崩了呢。
這動靜,鬨這麼老大。
“這天……變了啊,幾十年官場沉浮,我竟看不透眼前的局勢了。”
“王大人,眼前的局勢還用說?淮西黨權傾朝野,未來肯定要把持朝政,這位開國公,未來搞不好還得封王,加九錫,信國公回來統禦天下兵馬調動,淮西黨現在是一手遮天呐。”
“封王……應該不會,畢竟就連其父常遇春也是死後追封,哪怕是立下中山王徐達,不也是死後追封?”
“淮西黨權傾天下,咱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了啊,誰能製衡他們這群人啊,信國公掌兵馬調動,開國公掌人事升遷,宋國公宰執天下,試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啊。”
“慎言啊崔大人,小心惹禍上身啊。”
這動靜,鬨得滿城風雨,其他派係的官員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
對這一幕有的表示無奈,有的則表示悲憤。
但淮西集團現在確實太過壯大了。
也不知道那位好聖孫究竟是怎麼想的。
……
錦衣衛也開始核查身份,凡是卷入這件事情的,全部驗明正身,明天上午錦衣衛就要押著一批又一批人前往菜市口,劊子手的大刀已經早已饑渴難耐了。
錦衣衛還在抄家,呂氏在京宗族的家和產業全部被抄,在外地的,錦衣衛也已經通知了外地錦衣衛抓人抄家,把人就地問斬。
一批又一批金銀珠寶被送往國庫。
王純卅也拿著賬本秘密來到曹銘的府上。
不過看著這跟普通百姓住的差不多的房子,王純卅還是嘴角直抽抽,曹銘現在好歹是內閣輔臣,又是執掌反貪局的人,怎麼還是過得這麼清苦?
王純卅在大廳坐了一會兒,曹銘才姍姍來遲。
曹銘是去街上買了點肉回來。
“王大人?你這是?”
曹銘進來就聽妻子說有人在等自己,沒想到竟然是當朝新任戶部尚書。
王純卅微微一笑,“曹大人,你這過得未免也太清貧了些,家中一個仆役也沒有。”
曹銘回答道,“曹某可沒那麼多俸祿,付得起那麼些工錢!不像你們這些人,各個住得起大宅院,王大人若無其他事,曹某就不多留了,畢竟我這窮苦地方,也沒什麼值得王大人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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