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殺僧人啊,難不成陛下真的是對先前僧人超度犯官有所不滿?”
“彆亂說,我買到最新的大明日報了!你們快看,大明日報上說了,翰林大學士劉三吾向內閣舉報,佛門賄賂朝臣、貪贓枉法、殺人放火等等幾十條罪,皇帝大怒,遂命北鎮撫司錦衣衛指揮使蔣瓛率領錦衣衛協同禁軍徹查!反抗者,格殺勿論。”
“臥槽,你哪買的?我怎麼沒買到?”
“我在東街那邊買到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麵說的事情,佛門慈悲為懷,真的乾得出這樣的事情嗎?”
“不知道啊,既然是查,那為什麼佛門不讓查呢?難不成是心裡有鬼?”
“對啊,人家是來查的,又不是來問罪的,要是假的,查清楚就好了啊,為什麼要阻攔人家查呢?”
“關注大明日報,了解大明最新大事,佛門被心學聖人彈劾幾十條大罪,這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外麵的百姓,成功被錦衣衛的水軍引導了輿論,風向一度認為佛門既然問心無愧,那為什麼不讓查呢?
畢竟朝廷已經說了,派錦衣衛出來是來徹查的。
這件事情出現在京城各大佛寺外。
鬨得京城沸沸揚揚。
宮內。
朱允熥也起了個大早,去了天牢。
佛門的事情,讓朱允熥想起姚廣孝還被自己扔天牢裡呢。
“那個和尚怎麼樣了?”朱允熥詢問獄卒。
“回陛下,已經有些瘋癲了,腦子好像有點兒不正常了。”獄卒如實回答道。
朱允熥微微點頭,徑直走了進去,來到了那最與眾不同的一個牢房裡麵。
這間牢房是白色的。
柵欄是白色的,桌子是白色的,牆壁是白色的,蠟燭是白色的,吃飯的碗筷都是白色的。
姚廣孝身上那一襲黑衣都成了白色的。
佛珠也被刷成白的了。
“大師,近來可好?”朱允熥站在牢房外,微微一笑。
姚廣孝聽到朱允熥的聲音,仿佛聽到了什麼天籟之音,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看到朱允熥一身明黃色的袞龍袍,姚廣孝趕緊來到門前,“陛下!放貧僧出去,放貧僧出去啊。”
姚廣孝晃著柵欄,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裡。
此時的姚廣孝,邋裡邋遢,胡子一大把,頭發也長了出來。
“許久不見了,上次來見你,朕還是儲君,你一襲黑衣,淡定自然,跟朕說,在這裡不用挑水劈柴就有飯吃,你很樂意呆在這裡,怎麼現在朕成了皇帝,而你卻也不願再待在這裡了?朕又不收你房費和夥食費。”
朱允熥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調侃著眼前的姚廣孝。
此刻的姚廣孝,哪裡還有半點高僧的風範,長時間處於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中,他能保持理智而不徹底發瘋,已經足以證明他心境極佳。
“陛下,陛下,貧僧知錯了,不該不識好歹,您快放貧僧出去吧,嗚嗚。”姚廣孝緊緊拽住朱允熥的龍袍,滿臉哀求之色。
“大膽!竟敢對陛下無禮!”一旁的郝有錢見狀,一揮手中拂塵,將姚廣孝的手打掉。
朱允熥目光銳利的盯著姚廣孝,緩緩問道,“姚廣孝,你現在願意輔佐朕嗎?”
姚廣孝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願意,願意,隻要能讓我離開這裡,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做啊,陛下,放我出去吧。”
此時的姚廣孝滿心隻想儘快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再也不願回來。
朱允熥微微眯起眼睛,再次逼問道,“那如果朕要你幫助朕對抗佛門,你也願意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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