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走進房間,看著跪地的眾人,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說道,“剛才不是吵得挺大聲嗎?怎麼現在都啞巴了?”
朱允熥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讓眾人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
“臣等有罪。”眾人告罪。
朱允熥輕哼一聲,“爾等都是一部堂官,內閣輔臣,位極人臣,卻在這裡大聲吵嚷,不嫌棄丟人嗎?你們不嫌丟人,朕還嫌丟人呢!”
“臣等知罪。”
眾人應下。
朱允熥來到一旁坐下,“吵什麼?說來朕聽聽。”
王純卅回答道,“啟稟陛下,是禮部擬定了大行皇帝大喪諸事的費用名單,交到了內閣,內閣轉交戶部核驗,戶部認為禮部定的費用太高,禮部覺得自己也委屈,這是市場價,不是他們想定這麼高的,然後禮部和戶部就說我們內閣不作為。”
王純卅簡單的跟朱允熥彙報了一下。
朱允熥點了點頭,“清單呢?拿給朕看看。”
“是。”王純卅連忙將清單遞上。
一共兩份,朱允熥接過。
“哦?給無上皇擬定的諡號、廟號都定好了?朕倒要看看擬了個什麼。”
朱允熥放下清單,先看看禮部給朱元璋定的什麼諡號和廟號。
與此同時的正殿。
朱允炆推開群臣,擠到前麵去,趴在朱元璋的棺槨上大哭。
“皇爺爺啊,孫兒來晚了啊,嗚嗚嗚,您怎麼就早早撒手人寰,嗚嗚嗚。”
朱允炆把在軍營受的委屈和對朱元璋的思念同時表達了出來,哭得稀裡嘩啦。
朱元璋對朱允炆還是很不錯的,朱允炆也算是為數不多真為朱元璋的死而傷心的人。
“這誰啊?無上皇有這麼個孫子嗎?”
“不知道啊,這是哪位世子?為何如此麵生?”
“這應該是久經風霜才有如此膚色,應該是燕王世子吧,在北平那地界常待的,陛下早已下旨將秦晉燕三王的王妃和孩子遷回京城,這應該是燕王世子吧。”
“啊?他是燕王世子?那我是誰啊?我父王還有第二個世子嗎?一個王爺可以立兩個世子嗎?”
“對啊,燕王世子不是在那跪著的嘛,那這是哪位世子?這看著有十幾歲了啊,這般年歲的世子,咱們應該都認識啊。”
“那不對啊,我怎麼不記得無上皇有個這麼大的孫子?”
“有沒有可能他是無上皇的兒子?他一時激動,叫錯了稱呼?”
“不可能,他身上都沒穿袞龍袍。”
朱允炆聽著眾人的議論,頓時哭得更傷心了。
自己才退出眾人視線多久啊,現在竟然都沒人認識自己了。
先是皇叔不認識自己。
現在百官也不認識自己。
這才多久啊,自己就淪落到無人認識的地步了嗎?
朱楩輕咳一聲,向眾人解釋道,“諸位,這位乃是孝康皇帝之子,朱允炆。”
聽到朱允炆三個字,百官這才想起來,然後紛紛往後跪,跟朱允炆拉開距離。
朱允炆瞪大了眼眸,你們這是乾什麼?跟我拉開距離什麼鬼?我是瘟神嗎?你們這麼退避三舍?
百官:你不是瘟神,但是你比瘟神更恐怖,瘟神頂多隨即禍害某些人,而你你是江南集團支持的家夥,我怕跟你靠太近,被打上了江南集團的標簽,到時候直接被拉出去誅十族了,無一幸免。
“原來是孝康皇帝和庶人呂氏生的那個長子,好久沒看到他了。”馮勝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難怪說有點眼熟。
馮勝不想聽那群家夥爭吵,乾脆就來了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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