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袞龍袍,頭戴善翼冠,披著孝衣的朱允熥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文武百官分列兩旁站好。
一邊龍椅搬到朱允熥身後,朱允熥抬手虛扶了一把,“眾位免禮,平身。”
“謝陛下。”
百姓們又洋洋灑灑的站了起來。
“肅靜!”一眾錦衣衛高聲喝道。
人群中小聲嘰嘰喳喳的那些人趕緊閉嘴,前方安靜了下來,後麵的人嘰嘰喳喳,影響不大。
朱允熥坐在了龍椅上,“諸位百姓,朕聽聞爾等聚眾擊鼓鳴冤,不知所為何事?”
“皇上!你要給草民我做主啊!嗚嗚,我兒十天前去淨念寺上香,一去不回,草民報官至應天府尹衙門,幾天不見回音,然,昨天錦衣衛的官老爺們查封寺廟,發現無數屍體,通知我們老百姓來認領,我才發現我兒身上傷痕累累,死不瞑目啊,皇上!”
“皇上!草民的女兒也是如此,本有一兒一女,兒子五年前戰死沙場,老伴哭瞎了雙眼,女兒半年前去寺廟上香祈福,一去不回,幾月不見回音,可憐我那老伴,在兩個月前鬱鬱寡歡,死不瞑目,你要給我們做主啊,皇上。”
“陛下!民婦的女兒找到時,身上還有泥塊,據錦衣衛老爺們說,民婦的女兒是在牆壁裡找到的啊,陛下!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嗚嗚嗚嗚,我爹戰死沙場,留母親和我與姐姐三人相依為命,可憐我姐姐本已訂婚,眼瞅待嫁,婚前去祈福,再也未歸,鄰裡都說我姐姐跟彆人私奔,我娘受不了這些流言蜚語,在家中懸梁自儘,陛下!你要給我們這些老百姓們做主啊。”
“陛下,民婦的兩個女兒啊,現在都還隻找到一個,還是在花地裡找到的,成了肥沃土地的養料,腿還斷了一條,嗚嗚,另一個到現在還無蹤啊,陛下,陛下,嗚嗚嗚。”
前麵的老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又跪下來哭個不停。
朱允熥扶著龍椅把手的手上青筋暴起,雖然早有預料,但真聽到這些的時候,朱允熥還是忍不住生氣。
“諸位百姓莫要傷心了,朕身為天子,一定為民做主,先前是劉三吾向內閣檢舉,朕方命錦衣衛徹查,也不曾想查出如此大案,朕亦深感惋惜,然而朕目前也還沒有收到有關證詞和統計,所以朕把負責此事的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叫來了,朕當著諸位百姓的麵,把這件事情查個清楚,論個明白!蔣瓛!”
朱允熥安撫著諸位百姓,蔣瓛也知道該自己上場了。
“臣在!”
蔣瓛站了出來,今兒個也該我蔣瓛出名一下了吧。
“翰林大學士劉三吾何在!”朱允熥繼續問道。
“翰林大學士劉三吾何在?”見沒人回應,金瓜武士便異口同聲的高聲大喊。
聲音傳出數百米之遠。
劉三吾聽到在叫自己,連忙大聲應下。
“臣翰林大學士、國子監大祭酒劉三吾在此!”
劉三吾直接快步衝下樓,擠入人群。
“貧僧臥了個槽,怎麼感覺你跑這麼快,是打算逃單,讓貧僧買單?貧僧可沒錢啊,臥槽,等等貧僧!”
姚廣孝看著劉三吾跑那麼快,也立馬反應過來了。
直接盤子裡僅剩的一點牛肉塞嘴裡,直接跳窗,從二樓一躍而下,落入人群。
正好劉三吾正在往前擠。
“國師,你這跳下來,沒事?”劉三吾震驚道。
姚廣孝擺擺手,“區區二樓,有何可懼?”
“那你跳下來,你買單沒?”劉三吾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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