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真是成也義子,敗也義子,現在什麼事兒都跟藍玉脫不了關係。
朱允熥心中暗自歎息,“後者呢。”
“散播謠言的幕後主使暫時還沒有查清,不過散播謠言的人已經全部被監控起來了,並已經全部秘密逮捕,關押進北鎮撫司詔獄,據錦衣衛所查,這些散播謠言的人,是佛門的信徒,但是他們不承認有人指使他們,輿論不大,已經得到有效控製了。”謝天回答道。
聞言,朱允熥並沒有高興。
“有效控製了?你可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聞言,謝天臉色一變,“陛下的意思是,殺了?”
把這些散播謠言的人都殺了?
聽到謝天的話,朱允熥麵露嫌棄,“朕真的很好奇,蔣瓛怎麼會跟朕推薦你們兩個。”
這兩人忠心倒是忠心,就是這察言觀色的能力比蔣瓛差太多了。
“臣等未能體察聖意,臣等有罪。”謝天謝地兩人哭喪個臉,趕忙告罪。
嗚嗚嗚。
朱允熥坐下來,揉了揉眉心,謝天謝地兩人估計是當初蔣瓛清理北鎮撫司內部朱元璋的人的時候,沒人可用才提拔上來的。
兩人雖有一定的能力,但是難挑大梁。
也就得虧這兩人忠心,否則朱允熥早把他們給換了。
“通知劉三吾,即刻以大明日報的名義撰寫一篇撫慰萬民書,把佛門的一切情況寫上去,你們錦衣衛不是抓到下瘟疫的人了嗎?把他的證詞也附上去,廣傳天下,另外再寫上道門無償入世,懸壺濟世,救濟萬民,周王朱橚領太醫全力救助百姓,請百姓們不用驚慌。”朱允熥吩咐道。
“遵旨。”謝天謝地兩人異口同聲應下。
佛門下瘟疫,道門懸壺濟世,出現在同一篇報紙上,這麼一對比,高下立判。
“你們錦衣衛也動一動,查出來的佛門有關諸事全部都抖落出來,另外把京城的查封的寺廟,挑一部分不差也彆太好的,送給道門,改成道觀,容納各地而來的道士。”朱允熥繼續吩咐道。
“是。”兩人繼續應下。
隻要等劉三吾的這篇大明日報傳揚天下,道門就算是徹底被拉下水了。
隻能下場了。
道門得了名聲,朱允熥得了利益,對誰都好。
“去查查那些散播瘟疫的地方的佛寺,如有罪大惡極的,趁著夜色,儘數屠殺,給佛門一個教訓,不要露出馬腳了。”朱允熥繼續吩咐。
扮殺手唄就是。
“是。”謝天謝地兩人記下。
“下去吧。”朱允熥揮了揮手,讓兩人下去。
這兩人執行命令倒是不折不扣,啥都好,就是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太差了。
“臣等告退。”謝天謝地行禮匆匆退下。
“穎國公,淮西這棵大樹的枝椏,該修剪修剪了,哄抬藥材價格的事情,你全權負責,讓價格回到正常,幕後主使你看著辦。”
朱允熥看向傅友德,又是一個扯到藍玉的事情,上次交給了湯和,這次傅友德去乾也挺合適的。
“是。”傅友德有點不想接這個差事。
但君無戲言,旨意已下,不乾也得乾。
“王閣老,佛門不再親自下場,而是忽悠忠實香客的這件事,你去跟百官通個氣兒,讓他們都注意注意,彆家裡人惹上了禍。”
朱允熥又看向王純卅。
王純卅聞言,聽明白了朱允熥的言外之意,這是要百官都不要摻和這件事情啊,僅靠一些普通百姓,沒有人推波助瀾,翻不起什麼大的浪花。
朱允熥這是擔心百官家中有人親近佛門,提前打個預防針啊,勿謂言之不預也。
“臣遵旨。”
朱允熥揮揮手,“都下去吧,朕累了,叫外麵的也都走吧。”
“是,臣等告退。”王純卅和傅友德兩人齊齊退下。
一場血雨腥風要來了啊。
此時的草原上,才真是一場屍山血海,肉眼望去,隨處都是屍體。
朱棡帶著部下策馬狂奔,目標北元大纛,有沒有護纛營無所謂,隻要奪了這大纛,那就是奪旗之功。
“前麵那扛大纛的,站住!交出大纛,留你狗命!”副將高聲喊道。
北元扛大纛的那個士兵怎麼也想不到,明軍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更想不到,自己身後跟著的那些元軍,已經基本被殺光了。他回頭看一眼,發現遠處隻剩下一地的屍體和鮮血。
紅紅的夕陽,仿佛被鮮血所染,變得格外赤紅,仿佛整個天空都被鮮血染紅。
這個士兵抬起頭,看著那迎風飄揚的北元大纛,深吸一口氣,停下了腳步,然後調轉馬頭,直麵朱棡等人。
“籲!”朱棡等人見這家夥終於停下,立刻一擁而上,將其團團圍住,並迅速下馬,形成一個包圍圈。
朱棡也累得氣喘籲籲,但還是忍不住罵道,“你跑什麼?你就隻是扛著大纛而已,又沒有再護著你們的皇帝,護纛營都拚光了,你何苦還要這樣逃跑?你把大纛獻給我們,換取你的富貴榮華不好嗎?”
“隻有戰死沙場的護纛營,何曾有乞降的護纛營?我還活著,護纛營還沒有拚光!我不死,大纛永不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