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溍和夏原吉都是摳磚縫的,但又不收禮,曹銘作為反貪局局長,要是敢收禮,分分鐘丟官革職。
“是,不過考題要在本月內定下了,三月份就開始了,到時候要謄抄八百裡加急送往各地。”王純卅提醒道。
朱允熥微微一愣,“謄抄?不謄抄,著劉三吾弄一台機器,朕著人排版印刷,印刷完當場封題,印刷考題的那個人被暫居宮中,任何人不得接觸,直至考試結束。”
聞言,王純卅心裡有如萬匹草泥馬策馬奔騰。
這是不給一點出售考題的機會了?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朱允熥估計防不勝防啊。
“是,臣即刻交辦。”王純卅領命應道。
朱允熥點點頭,“愛卿啊,你以為此番大軍凱旋,如何封賞為宜?”
“大封群臣,然後雪藏常家一段時間,但是封王的話,絕不能再多賞其他權力了。”
王純卅也是實話實說,因為摸清了朱允熥的性格,不喜歡那些說虛話的人。
“那涼國公呢?”朱允熥又問。
“涼國公畢竟是從龍之臣,有大功於陛下,加之此番也確實是功高,若他義子之所為,確實與他無關,也當進爵為王,涼國公年紀也大了,就不用再安排上戰場了,在京城練兵就可,若與他有關,那不宜進爵。”
王純卅提議道。
朱允熥覺得可行,“愛卿不愧是社稷之臣,朕心裡有數了,下去吧。”
“臣告退。”王純卅領命,然後退下。
朱允熥拿起了藍玉封王的聖旨,也不蓋印,將它卷了起來,“大伴,這張先放起來吧,涼國公的義子總要有個處理結果,朕等涼國公的處置,若他依舊執迷不悟,這張聖旨就等他死後再追封吧。”
“是。”郝有錢接過,然後找地方放起來了。
對於其他的聖旨,朱允熥也沒再糾結。
直接拿起傳國玉璽往上蓋戳。
郝有錢心裡默默為藍玉默哀,這下子藍玉是被他義子給拖累了,一個處理不好,到手的王位就真的飛了。
藍玉是真的成也義子,敗也義子。
此時的藍玉,已經回到涼國公府了。他一臉陰沉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幾位夫人。
“彆扯其他的,就告訴我,京城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陛下怎麼對我如此冷漠?”藍玉陰沉著臉問道。
牧氏趕忙跪下,戰戰兢兢地說,“老爺,事情是這樣的,妾身隻知道……”
她將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藍玉。
聽完牧氏的話,藍玉氣得拍案而起,一巴掌就甩了過去,“什麼錢你們都敢收!”
牧氏被打得眼冒金星,牙齒鬆動,鮮血在嘴中彌漫開來,但也不敢抱怨,隻能如實說道,“老爺,我們也不知道那是他們扣了國庫的錢啊,隻當是尋常孝敬,誰知道是這樣的啊。”
牧氏捂著臉,眼淚汪汪的看著藍玉,心中充滿了委屈和恐懼。
孔氏也點頭附和道:“是啊,老爺,不過這次他們參與發國難財,我們可沒有再讓他們進來了,就說你不在家,我們這些婦人不方便見客。”
她的聲音顫抖著,似乎害怕藍玉會怪罪她們。
藍玉聽後,氣得渾身發抖,就如同一隻發怒的雄獅,怒吼道。
“我還納悶是怎麼了,這他媽的不是縱容義子,結黨營私嗎?若是隻收點錢,這事兒也不難辦!但是你們誰能告訴我,通敵叛國、走私軍用武器什麼的是什麼鬼!老子一生清名啊。
老子這一生狂過,放肆過,囂張過,落魄過,甚至是差點死過!但老子就是沒有叛國過!這幫逆子!竟然敢背著我做出這種事!真當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了?老子要能過這一劫,必要親自監斬他們!”
藍玉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燃燒起來,聲音回蕩在大廳裡,讓人不寒而栗。
牧氏和孔氏嚇得臉色蒼白,一句話也不敢說,她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她們的能力範圍,隻有藍玉才能解決。
一個處理不好,涼國公府估摸著也逃不掉抄家滅族的下場。
“老爺息怒,氣大傷身,彆動怒了。”孔氏寬慰道,她輕輕拍了拍藍玉的肩膀,試圖平息他的怒火。
牧氏也附和道,“是啊,眼下還是先好想辦法應對才是。”她擔憂的看著藍玉,眼中充滿關心。
“怎麼辦?老子知道怎麼辦啊?涼拌!信國公都被連累停職調查了!這事兒哪是那麼好過去的。”藍玉氣得又坐了下來,雙手撐在膝蓋上,頭低垂著。
孔氏思索片刻後建議道:“老爺,要不我們去信國公府,與他一起商量對策如何?”
然而,她的話剛說完,藍玉便猛地抬起頭來,一個大巴掌直接扇到了孔氏臉上。
“老子死得不夠快是嗎?你們是巴不得老子去死是吧!這時候去找信國公,結黨營私四個字,老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你想死,彆拉著老子啊!”藍玉憤怒地咆哮道,聲音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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