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走了過來,長舒口氣。
“朕不是死了張屠夫,就得吃帶毛豬!下去辦吧,儘快把東西送來。”
“是,臣告退。”
謝天領命退下。
朱允熥獨自一人走到乾清宮門口,眺望著天空。
駕馭軍隊就像是馴服野獸,要恩威並施,自己突然調換了這麼多將領,又要殺這麼多人,威有了,該賞恩下去了才是。
這個恩典……就讓新上位的這些將領們去給吧,正好借此樹立威信,穩定軍隊。
另一邊,隻見郝有錢領著朱允熥所率領的神機營,如洶湧潮水般浩浩蕩蕩地湧向奉天殿門口。
那場麵甚是壯觀,旌旗飄揚,盔甲閃耀,腳步聲如同悶雷一般響徹雲霄。
數百名荷槍實彈的神機營士兵猶如猛虎下山,他們動作迅猛而整齊劃一,眨眼間便衝上前去,迅速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其餘的士兵則緊緊跟隨在郝有錢身後,嚴陣以待,隻待一聲令下便可雷霆出擊。
郝有錢手捧明黃色的聖旨,他麵容冷峻,神色不善,仿佛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步步緩緩的走到了眾人麵前。
“乾什麼?這是要乾什麼?”人群中傳來一陣驚恐的呼喊聲。
“陛下為什麼要調動神機營來?我們就是求個情而已,何至於此?”又有人顫抖著聲音問道。
“郝公公,陛下如此大動乾戈究竟是為何啊?”一位老侯爺滿臉疑惑與不安地看著郝有錢。
“陛下何在?為何不宣我等見駕?”另一名侯爺焦急地喊道。
“是啊,我等為梁國公求情,陛下難道不見我們嗎?”眾多侯爵紛紛附和道,一時間人聲鼎沸,亂作一團。
然而麵對眾人的質問,郝有錢隻是冷冷地掃視一眼,並未答話,氣氛愈發緊張起來。
郝有錢攤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普定侯陳恒、景川侯曹震、懷遠侯曹興等人,逼宮作亂,著即褫奪爵位,剝奪一切職銜俸祿,廢為庶人,打入天牢等候聖裁,並立刻收監滿門,一並關押天牢,滿門一律廢為庶人,前朝的丹書鐵券,已經過期了,今朝不認,著即布告天下,丹書鐵券儘數作廢,廢除所有丹書鐵券,欽此。”
郝有錢簡單念完聖旨,頓時眾人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在腦海中炸響。
什麼鬼?
不承認丹書鐵券?
眾人:丹書鐵券會過期?不是說子孫都可以免死嗎?
朱允熥:對啊,子孫可以免死,但前提是執掌乾坤的是頒發丹書鐵券的人啊,是頒發給你們丹書鐵券的人跟你們承諾子孫免死,你們找他兌現啊,朕可沒有承諾過這事兒。
眾人:不對勁,這不對勁。
朱允熥:哪裡不對勁了?洪武皇帝的玉璽都過期封存了,你們這個丹書鐵券過期不很正常?朕從來沒有跟你們承諾過任何免死的話,既然不是朕承諾的,那朕為什麼兌現?
眾人: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可能!我們有大功於大明,陛下就算不見我們,也不可能下這種旨意!你身為禦前總管太監,竟敢假傳聖旨!”全寧侯孫恪站了起來道。
郝有錢冷哼一聲,“咱家有沒有假傳聖旨,你們自己清楚,咱家實話告訴你們,不僅僅是你們,那些聯名為梁國公求情的將領,也全部命錦衣衛全部拿下,打入詔獄徹查!就連梁國公藍玉,也已經滿門收監,旨意此時也差不多傳到了。”
“什麼!”
曹震心裡一驚,剛剛得勝回朝不久的功臣,求個情都不行了?
直接貶為庶人,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