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歌曲的尾部,江然已經放下了話筒。
隻有鋼琴老師還在默默地彈奏著。
指尖不斷地流轉著琴鍵之上。
整整三十秒的鋼琴獨奏,卻是毫無瑕疵的接住了江然前麵演唱的所有情緒。
像是宣泄,像是釋放,像是歎了口氣。
有人再說……罷了。
關羽一時之間也聽麻了。
這位老藝術家不由得靠在了沙發上,心裡就冒出了一個念頭。
“我不會要當千年老二了吧?”
……
舞台上,燈光緩緩消散。
江然的身影也走了出來,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乾淨利落。
鞠躬,道謝,下台。
柳清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緊緊追隨著他。
她不知道彆人有沒有聽到。
在歌曲結尾鋼琴獨奏的旋律部分的最後,有一聲輕輕地歎息。
彆人不知道這歎息是什麼。
可是她卻是能清晰的分辨出。
那是江然的聲音。
因為她聽過了無數次。
“唉……清安啊。”
“唉,清安,你還好嗎?”
“唉……清安,我要走咯。”
“唉……清安,我好困。”
……
江然是個喜歡歎氣的人。
而他大多數歎氣的原因,全部都是因為柳清安。
之所以在這首歌的結尾要設置上一聲歎息。
其實也是他對洋蔥這首歌的最後一聲釋懷。
就像是什麼?
就像是……我已經這樣了,現在,隻能這樣了,唉~
那種無力,感慨,又有些落寞的情緒,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
……
評委席上。
柳清安的情緒久久有些無法釋懷。
無意者聽著無意。
可有意者聽著那自然有意了。
若是說江然的歌曲對於誰的衝擊力最大?
那毫無疑問,一定是她。
就在此時,張慕青在一邊已經忍不住開口說道:
“清安,我真有點忍不住了!”
柳清安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張慕青,有些冷漠的說道:
“什麼忍不住了?”
“江然有這麼好的歌曲,居然從來沒說寫給你唱,這不是純純的沒拿真心對你?”
張慕青一臉不爽的說道。
“寫給我唱?”
柳清安微微晃神。
寫給她唱?
那……怎麼可能啊?
這樣的歌曲,江然也許能寫出來,可是她一定唱不出來。
就像是十年。
她的十年,是備受寵愛,是趾高氣昂,是高嶺之花,是一路燦爛生花。
可江然的十年,是說不清理不完的愁思,是隻能用一句,我們隻是朋友來概括的慘淡。
而洋蔥,那就更甚之了。
她不是洋蔥,她隻是有些追悔莫及。
但是……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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