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回答的很認真。
一句話也沒有話說，他其實已經到了可以坦然去說這些的時候了。
因為當時的戒斷感太強。
他自己都還沒有完全調整好自己，更沒有辦法去麵對那個糟糕的自己。
所以有了十年，寫滿了遺憾和無奈，寫滿了不甘心和感慨。
所以有了洋蔥，寫滿了痛苦和折磨，寫滿了對一段愛情的無力，寫滿了內心中的絕望。
所以有了夜空中最亮的星，心境已如長夜，可偏偏又有些許的明星點綴閃爍，終於亮起，值得追尋。
所以到了這一場。
他能夠坦然的，認真的，勇敢的拿出這首天後。
在這樣的舞台上演唱出來。
麵對所有的觀眾，釋放出那樣的情緒。
也是勇敢的麵對曾經糟糕的自己……
聽到了江然的這一番回答。
柳清安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她才長長的吸了口氣。
開口道：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人家總說，之所以是遺憾，就是因為現在才知道當初有多難過，才想去後悔。”
“那如果世界上有一個反方向的鐘，可以讓時間倒流，可以回到從前，你是否會選擇回到從前呢？”
聽著柳清安的詢問。
江然微微一愣，這時候才明白了柳清安的意思。
所以……
柳清安是在問他，願不願意回到從前？
再這樣得舞台上。
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理解的方式。
不得不說……柳清安還真是讓他意外過頭了。
感受著柳清安無比真摯和直接的目光，就這樣緊緊的鎖在他的身上。
江然卻是驀然的坦然地一笑。
臉上看不出任何的難過和猶豫，甚至都沒有一絲絲的糾結。
非常平靜和認真的說道：
“其實我對你說的遺憾的理解不太一樣。”
“遺憾，就不要再重複了，一本書重複的看，結局都是一樣的，那還有什麼必要嗎？”
“所以……我不想回到從前了，就現在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
江然平靜的看著眼前的柳清安，認真的說道。
也許在彆人看來，這就是一次非常正常的問答。
可是對於江然和柳清安來說卻並不是。
尤其是……對於柳清安來說，不是。
她得到了答案。
又不完全得到了答案。
對於她來說，也許有些時候都是不太必要的選擇。
就比如剛剛。
她其實可以不問出來。
但是忍不住……
聽著江然的回答，柳清安沉默了足足十幾秒。
最後，她的臉上擠出了一些笑容。
就好像是什麼難過的情緒都沒有了。
她說道：
“嗯……那我明白了，你的歌唱的真好聽。”
“我真的蠻喜歡的，相信你，會走出這段陰霾的對吧？”
江然默然，看著臉上洋溢著笑容的柳清安，忽然覺得有些熟悉。
好像是那個高傲的柳清安又回來了。
所以才會說出這種話語吧。
想到了，這裡他輕輕頷首：“對，我會走出來。”
“好了，我沒有問題了，可以……輪到下一位了。”
下一位是誰？
張慕青……
張慕青的臉上浮現出了有些尷尬的神色。
不是，怎麼這麼快就輪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