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其中的人,也已經顧不得自我的超越了,能不能活下來成了首先必須解決的問題。
而能不能在如今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環境中活下來,第一可依靠的必然是修真者自身的本事。
謝隅現在靈力修為都無,落到誰的手上都隻是小菜一碟。
所以這樣的生命的危機,喚起了他本能的對於修行的迫切渴望。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這種迫切渴望不是因為熱愛,而是因為不得不。
神也好,人也好,有些東西似乎都還是逃不開。
所以,神和人有什麼區彆呢?
·
謝隅搖搖頭。
這種不得不的迫切感他已經許久都沒有體會過了。
鮮活,明亮。
充滿生機。
和殺意。
響亮地扇了謝隅一個大耳刮子。
讓他從無知無覺的消極無聊怪圈中驚醒過來。
想到這裡,謝隅無奈笑笑。
雖然那場上古大戰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還是給他種下了心魔。
這心魔種得還這麼的不露痕跡。
讓他不知不覺陷入厭倦修行的情緒、陷入不得不還債的漩渦,陷入莫名迷茫的深淵,卻一點都不自知。
天生人,天也殺人。
兩世以來,謝隅想到這句話時第一次感到渾身汗毛倒豎。
他徹徹底底意識到了這個事實的可怕。
生人無聲,殺人無形。
無聲無息,且能讓人心甘情願。
若是謝隅沒驚醒過來,一直這麼下去,先不說他猴年馬月才能開始修行,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人生呢,真的很奇妙。
或許,這本身就是一場實實在在的修行。
這樣的領會,更接近於他在現代時了解到的佛家思想。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尋兔角。
煩惱即菩提。
·
“回!”一個金色身影猛地撲進了謝隅的懷裡,瞬間變成了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娃娃。
謝隅正有所領會,思路一下子被打斷。
這也是緣啊!
謝隅一聲歎息。
“我們回來啦!”白流雲同時躥了過來,嘩嘩朝背簍裡甩包袱,叮鈴哐啷的。
“這是……”謝隅十分疑惑,那幾樣東西好像沒有這種響動吧。
“小公主的全部家當!”白流雲興衝衝道,“裡麵好多寶石,可好看了!”
“嗯!”小公主驕傲點頭,“回!”
謝隅挑眉,“回哪兒?”
“回!”小公主提高了嗓門兒,語氣裡帶上了些不高興。
“怎麼著?你決定跟我們走了?”謝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