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泱帶著遊兒朝謝隅身後藏了藏。
謝隅眯了眯眼,“什麼牌子?”
“嘿!規矩都不懂,你外來的吧?從哪裡混進來的?”瘦高個兒一身黑色舊短打,把鞭子朝腰間一彆,拿出一塊黑色令牌,“瞧瞧,這個,一塊令牌一百塊下品靈石。”
謔!好大的口氣。
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明搶啊!
這可是在萬成大陸,根本不用靈石交易,甚至絕大多數時候連靈珠都用不上。
謝隅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灰撲撲平平無奇的打扮,看向來人真誠發問“我看上去很有錢?”
“沒錢你進來采什麼藥?”瘦高個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咂咂嘴,不耐煩擺擺手道,“行啦行啦!沒有錢你就把采的藥都交出來,滾出去吧!”
謝隅竹簍裡現在有半簍子藥,他似是很舍不得地退了半步,“我好不容易采到的,不能給你。”
“這可由不得你!”瘦高個兒發黃的臉明顯黑了一度,把黑色令牌揣進兜裡,抽出腰間鞭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跟你好好說話你就好好照做,否則就隻能吃你廖爺一鞭子。”
“廖爺,”謝隅道,“這些不都是野生的草藥嗎,為什麼不能采?”
“嘿!你果然是外麵剛來的,”廖爺發黑的臉又恢複了蠟黃,“給你講講規矩,整個大裂穀西邊這塊兒都是夏家的地盤,要進來采藥都必須拿一塊夏家的令牌,沒有令牌就統統趕出去,聽懂了嗎?”
幾個回合下來,謝隅覺得這個廖爺咋看上去有點唬人,實際上脾氣還不錯,於是不緊不慢道“多謝廖爺,聽懂了,那我去東邊采。”
廖爺蠟黃的臉又黑了一度,喝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西邊有人管東邊就沒人管了嗎?那這邊的牌子還賣的出去嗎?哪能讓你隨便去!”
“唉~”謝隅長歎一口氣。
“唉!”廖爺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歎了口氣。
“廖爺,我是個走方的丹師,第一次到這裡來,不懂規矩,多謝廖爺指點。”謝隅道,“我沒有什麼錢,也沒什麼能回報的東西。但醫術好歹還能看,要不我給你把個脈吧。”
廖爺眼角抽了抽,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你快出去吧!一會兒被彆人逮住沒了草藥事小,丟了小命就不值當了。”
說完他看了看謝隅身後極力縮小存在感的一大一小,擺擺手,催促道“快走快走!”
謝隅看出他似乎在顧忌什麼,正想再拉雜幾句,就聽到遠處有人喊“廖三,磨磨蹭蹭乾嘛呢!快走!頭兒在召喚了!”
“快走!”廖爺朝謝隅甩了一個眼色,然後朝喊他的人走過去,“唉,遇到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赤腳醫生,想給爺把脈呢!爺這麼金貴哪是他能看的,你說是不是?”
“哈哈哈哈!”那人嘲道,“你金貴個屁,金貴的都不知道在哪兒享福呢。”
“哼!”廖三似是有些不滿,“看不起誰呢,爺家祖上也是闊過的。”
“哈哈哈!”那人這次就真的是純粹的嘲笑了,“又做夢!你還以為你是廖家三少呢!……”
那兩人說說笑笑走遠了。
謝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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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記鞭子冷不丁毫不留情甩了過來。
謝隅一橫藥鋤,鞭子繞著藥鋤絞了幾圈,繃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