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謝隅沒有吩咐過,是蕭朗月自己斟酌一番後,在一般煉丹房的陳列布置基礎上添加的。
謝隅沒有多說什麼,拿了兩個煉丹爐下來分彆點燃,又從架子上一一取下所需藥材,分彆投進不同的煉丹爐裡,開始乾活。
蕭朗月自覺退出丹藥室,在門口等著。
“浴房裡需要兩個大浴桶,一個浴桶空著,另一個浴桶讓人備上足夠的熱水,且要持續一整晚不斷。”謝隅邊忙活邊對站在丹藥室門口的蕭朗月說了一句。
“是。”蕭朗月走到臨時煉丹房的門口,吩咐心腹去準備了。
蕭朗月是天生經脈堵塞,一堵堵了差不多二十年,若是再不治療,他會因為靈力無處可去不得不散去靈力,成為一個沒有修為的人。
若是舍不得這一身修為,又沒有辦法醫治,他就會因為靈力過多卻無處可去最終爆體而亡。
謝隅本打算一步一步慢慢來的,用溫和一點的方式一點一點幫他疏通經脈。
但是蕭朗月想要趕上萬成學院的招生考試,就必須要縮短治療時間,他就隻能改變之前的治療方式,吃丹藥和煉體一起來,雙管齊下。
隻是這樣一來蕭朗月就要遭大罪了。
他在煉丹爐前忙活了兩個多時辰。
左手邊的煉丹爐一直在持續煉製同一種藥湯,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桶桶熱騰騰的藥湯出爐。
右手邊的丹爐卻始終隻有一顆還沒有凝聚成丹的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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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掐著訣,盛出最後一桶藥湯,對蕭朗月道“讓人把這些藥湯提進你的浴房,倒進空著的那個浴桶。”
蕭朗月朝門口的心腹點點頭,心腹悄無聲息進來,利索做完事又悄無聲息出去了,全程沒有亂看一眼。
謝隅挑了挑眉,又從架子上拿了一個新的煉丹爐,然後飛快從放藥材的架子上取了靈藥扔進去,幾個訣打進去,沒多久這一個丹爐就出了一團半透明的湯圓似的湯藥。
他取出一個竹碗把透明流動的湯圓盛出來,遞給蕭朗月,“先把這個喝了,然後進藥湯桶裡泡兩個時辰。”
蕭朗月自然照做。
湯圓似的湯藥喝下去,他緊繃的神情一下子鬆快許多。
待到泡進藥湯桶裡,他差點兒沒一下子蹦起來。
謝隅趕緊朝他肩上輕輕壓了壓,“剛開始是有點兒火辣,稍微忍耐一會兒就好一點。”
蕭朗月從小經曆過許多治療,忍受過很多治療中的痛苦,還是第一次這樣全身火辣辣的著火一樣的難受。
好在自小就經曆了不為人知的病痛,他心誌足夠堅定,咬著牙,硬是吭都沒吭一聲。
謝隅拿出各種瓶瓶罐罐朝藥湯裡倒。
“這個是竹風露,”他在木桶旁邊的小架子上擺了一排白玉小瓶子,對蕭朗月道“每當你感覺到四肢發麻,繼而又如有千萬根尖針穿過手心腳心時,喝一瓶。”
“嗯。”蕭朗月忍著全身的灼痛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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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隅回到對麵的丹藥房,那團一直沒有凝聚成形的藥液還在丹爐裡打轉。
他歎了口氣。
這顆丹大概率是煉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