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雲毫不留情戳穿他道“你已經忘記了曾經對做吃的有多麼深惡痛絕了嗎?辟穀丹一吃就是好多年的事還記得嗎?”
“昨日之日不可追,我們要活在當下。”謝隅道,“此時此刻我感受到了內心對做糖葫蘆這件事愛得深沉。”
“那不如對做傀儡也愛得深沉一些。”白流雲真誠建議,“那遊兒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人形的傀儡膈應得很。”謝隅不緊不慢地揮舞著鏟子,“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堆人形的東西圍著你,卻不是人。”
“那有什麼奇怪的,世界上衣冠禽獸多了去了,人模狗樣的東西在什麼地方都一抓一大把,你膈應得過來嗎?”白流雲道。
“這就是重點所在,不放在我麵前我就眼不見心不煩,”謝隅道,“但我不能自己煉製一個放在麵前膈應自己啊,那不是找虐嗎?”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白流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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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謝隅已經炒好了一鍋滾地果糖葫蘆,出鍋前在每個人麵前晃了一眼,就裝進一個盤子塞給了遊兒。
遊兒非常鎮定地放進了自己的零食袋裡。
莫放眼睜睜看著一鍋熱騰騰的滾地果糖葫蘆就這樣被一個三歲奶娃子收入囊中,一時忘了該說些什麼。
在他的預想裡,事情完全不是這樣展開的。
主人家做好熱騰騰的飯菜不應該請客人嘗嘗的嗎?怎麼就遠遠地給眼睛看一眼就悄無聲息地收起來了?
莫老頭兒活到這把年紀還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整得他都不知道該乾什麼了。
“就是這樣的。”謝隅拿出筆墨紙硯,“我現在把方子寫下來,莫長老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莫老頭兒被他們這一係列奇奇怪怪的操作整得一愣一愣的。
他原本隻是想來聽聽糖葫蘆的玄奧之處,沒想到主人家非常豪邁地給了個完整的現場表演。
他原本抱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心態全盤記下了,沒想到人家還慷慨地要寫下如何製作糖葫蘆的法子。
這實在是不在他整個人生路的模板裡。
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連推辭都忘了。
謝隅飛快地寫下了所有的步驟和注意事項,連中途要打的手訣都大剌剌畫了簡圖進行指導,簡直可以說是十分周到了。
莫放這心情完全就像踩在雲端上,根本落不到實處。
謝隅把寫好的單子給他推過去,他都沒有伸手過去拿。
“師父。”劉子林小聲喊,“謝丹師給你製作糖葫蘆的單子呢,你怎麼不接?”
“接,接。”莫放顫抖著手拿過那張寫滿步驟和方法的詳單,訥訥道“這麼值錢的東西就這樣白白給我了?”
“不,師父。”劉子林悄聲道,“謝丹師說想請您把他引薦給丹藥殿的大長老,或者咱們萬成學院的院長,他想把糖葫蘆賣出去,一百塊上品靈石一串。”
“什麼!”莫放差點把手上的單子一把扯碎了,以為自己幻聽了,“這東西要一百塊上品靈石一串。”
劉子林拍拍腦袋,覺得頭疼,很想提醒他師父人家還聽著呢,但是又不好說,登時感覺頭都大了。
“對。”謝隅喝了口茶,非常淡定道,“若是莫長老能製作出來,也能賣到一百塊上品靈石一串。”
莫放頓時覺得手上這張單子十分燙手,放又舍不得,收又覺得口袋沒那麼深,左也不安右也不妥,簡直就是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