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李茂玉上官飛花三人在山洞中行走了片刻,來到那段最狹長路段,眼前的斷臂殘肢景象,如同人間煉獄,兩側的洞壁都沁上了血紅色,令得上官飛花臉色煞白。
“要不我先到外麵等著,裡麵怪嚇人嘞。”
聽得上官飛花的話,林宇無語地瞥了對方一眼,要知道,那晚在帝都黃泉巷,對方又是紙人又是紙馬,差點弄出來個百鬼抬轎,那才叫一個嚇人,現在卻在這裡裝小可愛,糊弄鬼呢?
“你就是愛乾淨,怕汙血弄臟了裙子吧。”
“你胡說,人家可沒有,人家隻是生怕接下來會遇到危險,你們還要分心照顧我,況且我們就這樣冒冒失失進去,萬一有人在外麵堵住洞口怎麼辦嘞,還不如我在外麵守著,等你們將紫月姐姐救出來。”
“原來你是想臨陣脫逃。”
被林宇一語戳中,上官飛花眨了眨眼睛,隨後向李茂玉嘻嘻笑道“李前輩,你不會也是那樣認為吧。”
李茂玉微微眯眼道“你最好沒有那種心思,否則俺就是再闖一次徽州,也要把你揪出來。”
說罷,李茂玉一人一劍,向山洞深處掠去。
上官飛花瞪了林宇一眼,氣鼓鼓地跺了跺腳,便是朝李茂玉追去。
“上官姑娘,你之前為什麼不逃走,偏偏要選擇這個時候臨陣逃脫?”林宇腳下發力,追上對方,好奇問道。
上官飛花聳了聳胸,沒好氣道“我喜歡,不行呀?怎麼,你在教我做事,彆怪我沒告訴你,我爺爺曾說過,有吸血藤的地方,肯定有山精之火,它一但爆發起來,方圓百裡都將化為深坑,就是十個李茂玉也要隕落,你還不趕緊跑嘞。”
深深皺眉,林宇心想,就是此刻回頭,一時半會也跑不出百裡,況且拓跋紫月還在裡麵,他怎能視若罔聞。
與此同時,山腹之中,深淵之下,有座白玉祭台,祭台之上,擺放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石頭表麵通紅如玉,每隔一段時間,便冒出微小的藍色火苗。
彆看那藍色火苗羸弱,它的每一次燃燒瞬間,便使得周圍近千米內,溫度飛速上升,空氣似乎都跟著燃燒起來。
“姑娘,你有心上人麼?”
祭台旁,一個長相妖豔的男子,癡癡地凝望著那通紅如玉的石頭,在男子的身後,數根吸血藤編製的囚籠,困著一名容顏俊俏的女子,此女子,正是林宇三人要尋找的拓跋紫月。
麵對妖豔男子的提問,拓跋紫月一臉漠然地道“沒有。”隻是話剛出口,她的腦海中,便出現林宇那張讓她厭惡的麵孔來。
我怎會想起了他
他隻是一個攀炎附勢之輩,厚著臉皮去給葉家當孫子的無名小卒,甚至不要臉去騷擾乾姐姐。
這樣的人,怎配入我眼裡。
緩緩閉眼,拓跋紫月想甩去腦海中那不斷出現的人影,但耳邊卻又回蕩著“蠢女人”三個字,那是林宇對她最後的“遺言”。
他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為何隻有小宗師境卻敢死戰大宗師巔峰七段的李茂玉?
當年整個西北拓跋,又為何沒有一人敢如他那般勇敢?
見拓跋紫月額頭冒著細汗,妖豔男子抬起手臂,一根吸血藤從黑暗中遊來,如寵物般環繞著他轉了幾圈,最終在其掌心留下一片晶瑩嫩綠的葉子。
拓跋紫月的目光,彙集在那片綠葉之上,她之所以能抵擋山精之火帶來的炙烤,完全是那神奇綠葉的功效,隻是此刻的她,前番服用的綠葉已然流逝了大半的精華,漸漸地,連呼吸也感覺到灼熱。
“想要嗎?”看著拓跋紫月神情變化,妖豔男子雙指夾起綠葉,輕笑一聲,又幽幽開口道“我討厭人類,你們是一種愛說謊的動物,你們特彆自私,總是以自身利弊,來劃分事物好壞,甚至還將自己的種群劃為三六九等。”
拓跋紫月微微一怔,麵前妖豔男子的話,幾乎說到她的內心深處。
她最初對林宇的看法,也完全是從自身利益出發,畢竟林宇喜歡的人是葉九兒,而葉九兒乃是她未來的弟媳,這使得她打心底就認為林宇是下流之輩。
同時這也是她此刻十分矛盾的原因。
“知道我為什麼抓你來這裡嗎?”
妖豔男子鬆開雙指,那片晶瑩的綠葉,猶如乘著春風,緩緩飄起,穿過囚籠,最終落在拓跋紫月的身前。
拓跋紫月將綠葉服下,一雙美眸靜靜地望著妖豔男子,她知道,自己或許不會死,畢竟對方身上從始至終沒有帶著任何殺意。
“五百年了,在這山腹之中,我足足生活了五百年,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妖豔男子緩緩歎息道,說著,他望向祭台上玉石,又道“我隻記得,阿離喜歡叫我鴻,我們都是山神的孩子,從相識的第一天起,就相愛了,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叫作一見鐘情,那時的她,特彆愛笑,山神賜予了她年輕、美麗、活潑善良,她經常幫助迷失在大山裡的人類尋找出路,我跟她說了很多次,人類狡詐貪婪,她總是笑著搖搖頭,直到有一次,她將一名受傷的人類送回人類世界,回來後,一直依偎在我身邊,卻是再也沒了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