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七年聞言,不禁好好打量起陶雨薇,她倒好本事,竟然能讓胡老五他們心甘情願的給她頂罪。
性子急的民兵隊長鄭鐵山怒吼一聲,“陶雨薇,你彆裝了,我們今天能把你們所有人堵在這裡,那就不是觀察你們一兩天的事兒。”
趙春水跟著說“你們每隔三天去一次黑市,賣給國營飯店的大廚張海是十三塊一斤,旁人賣十五,你還真黑啊。”
木紅英望向胡老五,“胡老五,你昨天去九溝子大隊,買了三百斤鋸末,才給了一半錢對吧?”
胡老五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磕頭,“我錯了,我不敢了,你們饒了我吧,我把賺的錢都交出來。”
司七年端坐在椅子,睨著他,“莫急啊,等你爹來了,咱們再好好算一算這賬。”
話剛落音,沈南星領著胡全來了。
往日走路得意洋洋的會計,今天佝僂著背,滿頭大汗。
進了院子,看到那些木耳,直接癱在地上。
憑良心說,他是真不知道。
當初,他選在這裡建房子,是怕自家祠堂的老地基被人占了去。
後來,他女兒要把祠堂地基圍成她家後院,他樂得其成。
他真不知道,他們是要乾犯天條的事兒。
他望向司七年,“司支書,你看著懲罰吧,我沒有意見。”
“有意見你也不敢說吧,”司七年譏嘲道,“我們都是鄉裡鄉親的,我也不想為難你的兒女和女婿,明天我把木耳養殖上報給公社,再申請一個木耳養殖場,今後養木耳的事由你全權負責,你領著你兒子女婿女兒在這院子養木耳,陶雨薇司正楊司玉梅給你當技術員。”
這哪是處罰,這簡直就是獎賞啊,胡全和他的兒女都很意外。
唯有陶雨薇眉頭能擰死一隻蒼蠅,她可不想困在這裡。
司七年繼續道“你們每天上工時間,和大隊社員的一樣,工分八個吧,畢竟你們是在屋裡,曬不到太陽。”
說著,他想了想,看向胡全,“我找縣裡的技術人員問過,養殖得當的話,畝產兩千斤都不是問題,你把這院子再擴大一圈,咱們就養個一畝地的,你們每月交給大隊兩千斤乾木耳。”
“不可能,濕的畝產都達不到兩千斤,這完全做不到。”
陶雨薇沒想到司七年在這裡坑他們。
司七年臉寒的跟敷上了一層冰霜,眸中噙著盛怒。
“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們商量嗎?這是對你們的懲罰,你們做不到,那就去坐牢。”
“做得到,我們做得到。”
胡麗和胡老五急忙保證,他們才不要送去勞改。
司七年望向胡全,“這兩天你把大隊的賬攏攏交給南星,以後就在家好好管管你這群不成器的孩子。”
這話的音量不大,侮辱性極強,胡全的臉黑沉的能滴出墨。
他卻一個字也不敢反駁。
最後,司七年瞪向躲在最後麵的司正楊。
“我已經給你那大學打去電話,說你犯了錯,不去上學了,今後你就好好的在家給我養木耳。”
司正楊還沒有反應過來,陶雨薇一下子暴起,衝到司七年跟前吼。
“不,這不公平,這是正楊他哥用命換來的名額,不屬於集體,你沒有權利做這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