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隻見狂風烈烈,吹的墳地周圍樹枝亂擺。
薑落眯眼往遠處瞧去,隻見一個穿著新中式套裝的男人自烈風中緩步朝他走來,不正是範無咎。
範無咎人未至話音先到了“聽說有人想我了?不知道是誰呢?喲,原來是我上次的小情人,那還真是巧。”
薑落臉上一紅,又想到了上次他和範無咎在顧影鬼域裡的所做所為,嘴上卻道“你彆提這件事了,我是結了婚的人,我們應該保持距離才是。”
範無咎道“生一路,死一路,死後生前的一切都歸零。你我既然有緣相遇,又何必拘泥於世俗?你陽間一個丈夫,陰間一個小郎君,豈不是快意人生呐?”
薑落……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
心想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和彆的男人共侍一夫,你這心也太大了吧?
更何況現在一夫一妻製,男人和男人也隻能一對一,沒有納妾或者平妻那一說的。
他不想再和範無咎聊這個話題,指了指剛剛出生趴在吳紅英懷裡的鬼嬰道“我叫你過來是想讓你幫忙把這隻小鬼帶回冥府,重新給他入藉,讓他入輪回投胎做人。”
範無咎看了一眼那隻小鬼道“哦,是件小事,好說,隻是我幫了你,你該如何謝我?”
薑落想了想道“我給你供奉點香火?”
範無咎輕笑一聲“香火這個東西,我被供奉的太多了。我看這樣吧!你再親我一口,這件事我就幫你辦了。”
薑落有點生氣了,心想你這個人怎麼比霍延丞還讓人討厭?
好在範無咎下一秒笑出了聲,說道“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這隻鬼娃我帶走了。但作祟的女鬼我帶不走,她為患人間,轉生也是大奸大惡之人,隻能讓她做孤魂野鬼洗滌身上的煞氣。”
薑落道“我明白,你隻要把鬼嬰帶走就可以了,多謝範兄。”
範無咎擺手表示不用,又道“下次再有事,隻需要喊我的名字就可以。我身為鬼差,雖然不能做到隨叫隨到,但你叫我,我還是能隨時過來的。”
薑落心想咱們也就是一次露水姻緣的關係,倒也不必這麼在乎我。
但是一想,冥府有人了,以後辦事也方便一些,於是點了點頭道“好,範兄走好。”
又是一陣烈烈陰風,範無咎消失在了眼前。
而圍觀了這一幕的盧利群已經膝蓋一軟跪了下去,結結巴巴道“想不到薑大師和鬼差都是朋友,薑大師實在是太厲害了!”
薑落看了一眼盧利群,說道“你最好做上三天三夜的法事,超度一下你的親生兒子,他說什麼也有一半你的血緣,你總要儘一點做父親的責任。還有,吳紅英的埋骨地,你也好好給她選一個吧!這個位置陽氣太重,又容易滋生煞氣,這才導致了她纏著你不放。隨便找一個辦白事的團隊都能做,為了平後患,你不要偷懶,也不要心疼那點錢,要做走了才是。”
盧利群指天發誓道“薑大師您放心,我一定照辦!”
至於吳紅英,薑落知道,放任她在人間做孤魂野鬼,有很大的可能性會魂飛魄散。
他又念起了那句引魂咒“以吾之名,引爾之魂。以吾之手,葬爾之身。徘徊煢煢,彷徨鞅鞅。以吾之諾,引爾之魄……”
吳紅英雙手合十朝薑落跪拜,就這樣,《鬼示錄手劄》的第三員隻裝了一個五級產厄鬼。
白扶也沒說什麼,因為他了解自家鬼主,哪怕是七級的枉死鬼,他也會義無反顧的收進《鬼示錄手劄》裡,為的就是給這些孤魂野鬼一個家。
隻是他忘了,顧影把《鬼示錄手劄》和霍家的東跨院兒相連接了,他新收的孤魂野鬼都會被收進東跨院兒裡。
顧影一見來了新成員,當即上前圍著她轉了一圈,問道“喲,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
吳紅英抄著五川省的方言道“我……我叫吳幺妹兒,你們喚我紅英就可以了。”
顧影念叨著“吳紅英,哦,你就是嚇唬盧利群的那個產厄鬼?”
吳紅英一身質量極差的壽衣,壽衣下身滿是鮮血,雖然沒有高高隆起的肚子了,但死前的慘狀確實不好看。
顧影隨手一揮,一陣梅花圖影飄過,吳紅英的身上便換了一套衣服,雖然是普通的連衣裙,但比以前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也不再有那不斷湧出的鮮血,生產時的疼痛也消失了。
吳紅英高興道“這……這……謝謝大人!大人和恩公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