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殯儀館內,幾間靈堂都十分安靜。
隔壁幾家靈堂的男家屬,看到這邊的喪主隻有一個年輕女人。
打聽到這家男人到現在都沒出現,無疑對岑之齡投來憐憫和同情目光。
時不時來到這邊岑家設置的靈堂轉悠,順手幫忙整理花圈,續上燈油。
岑之齡坐在凳子上,低頭沉思,漫漫長夜有點熬人。
她拿出手機,隨便刷了一下網上的訃告,卻看到老同學qq群裡熱鬨非凡。
“你們看到新聞了沒?聽說岑之齡爺爺死了哦。”
“有沒有人去吊唁啊?”
“大家畢竟同學一場,不去的話以後碰到好像說不過去吧?”
“不去又怎樣?岑家現在大人都沒了,誰沒事去結交這種孤兒?!”
“她爺爺死了是一了百了,可把梁司尋和慕雪薇害慘啦!”
“說的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嘛!結婚當天見血光,要是我,非得去捅死岑之齡這個禍害不可!”
看到群裡老同學當她岑之齡是個螻蟻那般,一副幸災樂禍的大肆議論。
岑之齡桀驁的雙眸,浸透寒光。
轉眼間,退出同學群,撥通一個電話。
“……照我說的去做。”
她眼瞼低垂,正在低聲吩咐對方。
靈堂大門口忽然卷進一股冷風,吹得靈堂內的花圈挽聯簌簌作響。
她扭頭望向大門口,一群黑衣人,手裡拿著各式花圈,腳步匆促的走進靈堂。
大晚上有人送花圈來了?
慕詞淩和其他男同事趕忙起身相迎。
“謝謝,謝謝啊,請問這是誰送來的花圈?”還沒來得及看清花圈挽聯上的落款。
慕詞淩很是禮貌的接住了走在最前邊的花圈。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青年禮貌鞠躬,解釋道“這是梁生訂的花圈。”
“梁生?”慕詞淩一邊擺放花圈,心想梁家下午派人送花圈的呀,怎麼大半夜又送花圈來了?
他撩起挽聯,隻見挽聯落款處,黑色毛筆字寫著梁以霆岑之齡夫婦。
原來是岑之齡的便宜老公操辦的花圈。
岑之齡打完電話,就看到一群清一色黑色西裝的男青年們,一條長龍似的,源源不斷的從外麵拿著花圈送進靈堂。
搞得靈堂的幾個人接待都快忙不過來。
旁邊幾個靈堂的男家屬聞聲,主動過來幫忙接花圈。
“全部都是梁生送的花圈?”慕詞淩快要哭了,一轉眼間,靈堂快要被花圈堆滿。
“對,一共一百個花圈,算是把今天香江的花圈全部都送到這裡了吧。”一位青年雙手舉著花圈,卻是無處擺放。
“有病!買這麼多花圈是能吃還是能看?”有人低聲罵了一句。
岑之齡還在疑惑,聽到慕詞淩與送花圈的人交談,無奈靈堂太嘈雜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她正欲起身去查看,到底是哪位朋友送來這麼多的花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