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未曾想到,他送進承乾宮的兩個接生嬤嬤就這樣被人扭送出來。
其中一個進門之前還在撒潑,直到看到正廳之中的人後方才老實下來。
“這是什麼情況,安貴人可平安產子了?”
皇後瞧見自己收買的兩個人竟被直接抓住,心中也不免有些擔憂。
但她還是做出一副賢後的樣子,詢問著陵容是否平安。
“回皇上,皇後娘娘的話,小主母女均安,小公主身子康健。
但夜深寒涼,不便將公主抱出產房,便叫了太醫先行看診了。”
如今陵容並無大礙,照水心中倒也安定,隻是提起這兩個接生嬤嬤來,還是忍不住滿肚子怨氣。
“這兩位嬤嬤,在小主產後意圖謀害,叫奴婢等人發現,特來押送至皇上與皇後娘娘麵前審問。”
照水指著兩人,將剛剛產房之中的事情一一告知,皇上麵上的喜悅很快就被憤怒掩蓋,他哪裡想得到,自己派去的人沒有儘職儘責保護安貴人,反而查到要了她的性命。
墨梅本就性子張揚,她連聲呼喊著自己冤枉,“都是這個照水冤枉奴婢,奴婢隻不過是想湊近看看安貴人的情況,就被她叫人給抓了起來。”
對於墨梅的喊冤,照水全當狗吠,這墨梅人贓並獲,用來暗害小主的藥粉尚還在自己手中,又怎會叫她逃脫。
“墨梅指甲縫隙與掌心都有這些藥粉的痕跡,奴婢還從她袖口搜出一包藥粉。”
照水將那藥粉遞給蘇培盛,“請皇上與皇後娘娘叫太醫看看,這藥粉究竟是不是害人之物!”
蘇培盛將那紙包展開,略給皇上看了一眼,皇上神色晦暗,立刻叫小廈子將太醫給找來。
“院判章彌應該就在偏殿候診,”皇後囑咐著小廈子,“不必奔波太遠,請來就是。”
小廈子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微微點頭,方才答應下來。
他立刻出門去尋太醫,卻沒想到剛好碰到從產房出來的芳林。
“廈公公是去找太醫吧。”
“是,”小廈子瞧了一眼產房的方向,他有意壓低聲音,“可是安小主有什麼吩咐?”
“小主說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希望廈公公可以多找幾個太醫過來,瞧瞧那藥到底是什麼。”
這要求並不過分,小廈子滿口答應下來,“叫安小主放心就是,這罪證是實打實的,定不會叫她有機會瞞天過海。”
“如今承乾宮中候著的是章太醫、何太醫與衛醫士,何太醫脫不開身,廈公公可以先去尋另外兩位太醫。”
芳林微微頷首,她本就是出來傳個話的,沒想到碰上的剛好是認識的小廈子。
但如今她是承乾宮中的宮女,即便再熟悉也隻能客氣些。
她左右瞧了瞧,見周圍並無他人,便湊近了小廈子耳邊,“我看的真切,確實是那個叫墨梅的有意加害。
必要之時,你可以向皇上提起,我可以作證。”
“好。”小廈子利落應下,他順著芳林指引,很快便找到了章太醫與正在煮藥衛臨。
待他兩個人帶進了殿中之時,那墨梅已經開始哭嚎自己對皇上與安貴人如何忠心了。
皇上臉色明顯帶著不耐,見到兩個太醫進門,立刻便叫他們二人查驗那藥物。
“皇上,皇後娘娘,這粉末是丹參、乳香、沒藥等多種藥材研磨而成的粉末,有活血祛瘀,通經止痛的功效。”
此話一出,皇上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一個剛剛生產的妃嬪,哪裡就需要活血的藥物了。
這場麵並沒有衛臨說話的份,但他還是老老實實走上前去,也看了看那份藥物。
與章太醫說的一般無二,果真是丹參等幾味藥材研磨而成的粉末。
皇後在一旁也做出震驚的模樣,見皇上不語,便直接開口詢問,“安貴人生產,怎會用到活血的藥材,難不成這藥材還有他用?”
“若是安貴人在生產之時出現些許氣滯血瘀的症狀,倒是可以略用上一些,隻不過需要嚴格控製藥量。”
章彌拱了拱手,“微臣看這些藥量並不多,即便安貴人用了,也不會出什麼大的問題。”
“原來如此。”皇後與皇上對視一眼,她臉上含著笑意,“墨梅姑姑本就有著十足的接生經驗,這藥粉估計是以備不時之需。
照水擔憂安貴人,有些風聲鶴唳也實屬正常,皇上勿要怪她。”
皇後不僅沒有怪罪照水小題大做,甚至還有意向皇上請求,免了她的罪過。
隻不過照水並不領情,這嬤嬤行為鬼祟,若是真的對小主有所幫助,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藥量之事難以界定,誰又能知道墨梅姑姑攜帶多少藥物呢?”
“照水姑娘不信,搜身就是了。我一身清清白白,還怕你潑臟水了?”
墨梅嗓門一如既往的嘹亮,她直接張開手臂,向照水挑釁地揚著下巴,“來搜身便是,奴婢如此被人誣蔑,也該求個清白。”
未等照水開口說話,皇後便直接嗬斥了墨梅,“皇上與後宮諸位嬪妃都在,哪裡容得下你這般喧嘩吵鬨!”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墨梅霎時便安靜下來,她悄悄瞪視了照水一眼,狀似安穩地站在了一邊。
照水仍舊跪在原地,她並不相信墨梅沒有害人之心,反而覺得皇後這般維護,墨梅定然是被皇後收買了。
“一些小事,皇後娘娘何苦動氣。”
齊妃笑著安慰了一句,她含羞帶怯地看向皇上,身上粉色的旗裝襯讓她看起來格外彆扭,“如今弘時又多了個妹妹,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皇上。”
皇上瞧著她身上的粉色旗裝,眉毛都要擰在一起了。
他有心叫她換些更符合身份的衣服,卻礙於眾人在場,不好這般直白的開口,叫齊妃丟了麵子。
“朕早就允過,待安貴人平安產子,便晉她為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