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葉瀾依商定之後,陵容便開始著手準備收買欽天監之事了。
隻不過因為季惟生的緣故,如今的欽天監並不好收買,甚至頗有些古板的意味。
陵容派人接觸過好幾次,他都隻是打著哈哈,或者說些似是而非的話,無論如何都不肯鬆口應下陵容。
無奈,陵容隻能從他的家人那裡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逼他就範。
但陵容也知道,利用欽天監是把雙刃劍,她從前不敢明目張膽的收買,如今也隻能在暗中悄悄隱藏著身份試探。
不過這事兒急不來,眼下最為要緊的,還是注意著甄嬛的動向。
可不能叫她就這樣輕易的跑了,否則純元皇後的舊衣,她又如何能穿的上呢?
但甄嬛還沒有什麼動靜,四阿哥卻莫名其妙地跑來了水木明瑟。
聽見照水通報之時,陵容隻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如今自己隻是嬪位,甄嬛卻被皇上定了妃位。若是想要找個養母,四阿哥要找的也應該是甄嬛才對。
可是為什麼,四阿哥會在這個時候,找到自己呢?
陵容本想著叫照水找個理由將四阿哥打發走,但終究是好奇心占據了上風,她還是將四阿哥弘曆給請進了水木明瑟。
四阿哥進來的時候還有些拘束,一雙眼睛也不敢隨意亂轉,隻老老實實地盯著腳下。
“快過來坐吧。”
陵容備了些甜而不膩的點心,還有一碗消暑的湯。她招呼著四阿哥坐下,還親手為他盛了一碗。
四阿哥呐呐地喊了一聲安娘娘,見陵容麵色沒有任何異常,方才高興地坐了下來。
四阿哥卻隻是端起碗在唇邊碰了一下,然後便放了下來。
看來這防備心還挺重,陵容心中暗歎,她又拈了一塊點心,示意四阿哥嘗一嘗。
四阿哥拿起來一塊,又緩緩放了下去。
“安娘娘,兒臣……兒臣今日來,是想請安娘娘幫幫兒臣。”
“四阿哥遇見了什麼事兒?”
陵容並沒有直接拒絕,她清楚的很,這四阿哥無非是想要見到皇上罷了。
可是他見到了皇上又能怎麼樣呢,皇上不喜歡他,哪怕他才學再好,性格再好,皇上也還是不喜歡他。
“兒臣想去給皇阿瑪請安,惠娘娘和栩娘娘都答應過兒臣,可是……兒臣都沒能見到皇阿瑪。”
陵容笑著點了點頭,甄嬛和沈眉莊兩個都是人精,嘴上是答應了四阿哥,但是行動上卻不會做的。
畢竟明麵上所有人都清楚,皇上不喜歡四阿哥。
“如今你惠娘娘有孕,在碧桐書院中休養。栩娘娘也受了傷,自然沒機會幫你好好謀劃。”
四阿哥點了點頭,但他還是不明白,明明栩娘娘如今很得皇上照顧,她為什麼不願意幫幫自己呢?
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己又何苦來找這個不受皇阿瑪寵愛的妃子。
“兒臣都明白的,但兒臣隻是想向皇阿瑪請個安而已。”
弘曆畢竟還是個孩子,雖然他心中有些算計,但到底沒那麼多,“安娘娘可以幫幫兒臣嗎?”
陵容搖了搖頭,以她如今的寵愛,哪裡敢挑戰皇上的厭惡,一不小心倒黴的就成了自己。
“四阿哥,我確實幫不上你的忙。”
陵容乾脆直白地拒絕了四阿哥,“如今皇上一顆心都撲在栩貴人身上,旁人見他一麵都有些困難,更遑論是你我二人了。”
四阿哥可憐兮兮地垂下了頭,他其實一直討好的都是惠貴人,好不容易等她複起,等她又來了圓明園,卻沒想到剛來不久,就莫名其妙地被禁足了。
嬤嬤說皇阿瑪是為了保護惠貴人腹中的孩子,但是自己怎麼看都覺得不像。
這幾日連個太醫都沒有進入過碧桐書院,碧桐書院中伺候惠貴人的宮人也沒有再出來過。
若是皇阿瑪真的在意,又怎麼可能不管不問地,將惠貴人放在那裡許久呢?
“兒臣不需要安娘娘多做什麼的,隻希望安娘娘能幫兒臣給皇阿瑪帶句話。”
陵容怎麼可能會幫他,她一時好心,倒是惹得四阿哥動了心思,還以為自己真的會幫助他呢。
“阿哥既然想要表示對皇上的思念,為何不寫一封信,叫蘇公公幫忙遞過去呢。
彆的我可能不知道,但阿哥寫的信,皇上可都是認認真真看過的。”
陵容這話說的十分篤定,畢竟沈眉莊將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就是夾在四阿哥的書信中遞到皇上手裡的。
四阿哥並不知道此事,還以為自己的書信都是白白寫的,皇上壓根兒就沒有看過。
但是隻有書信是不夠的,四阿哥還是想要見到皇上,和自己的皇阿瑪好好見上一見,聊一聊自己這些年過得辛苦。
“可兒臣,還是想要見一見皇阿瑪。”
陵容點了點頭,她乾脆為四阿哥指了條明路,“今日皇上去了月地雲居,如果阿哥執意想要見到皇上,不如去月地雲居碰碰運氣。
畢竟阿哥與栩貴人本就相熟,去拜見也算不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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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張了張口,他的目的是希望安嬪將皇上請來這水木明瑟,而不是自己貿然跑去月地雲居,吃什麼閉門羹。
而且自己還有機會給皇阿瑪留個好印象,甚至有機會留在安嬪身邊,當她的義子。
隻不過安嬪的家世不行,對自己也沒什麼有用的助力。
若是真的要選,其實還是栩貴人更好,畢竟她馬上就要成為栩妃娘娘了。
隻不過在安嬪這裡什麼都沒有得到,四阿哥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安娘娘,兒臣可以去看看攸寧妹妹嗎,我還沒有見過她。”
陵容心中並不想四阿哥接觸攸寧,於是她轉過頭,嘴上叫照水將攸寧抱過來,手上卻擺著,叫照水隨意找個理由。
照水了然地跑出了門,在攸寧的殿中稍坐了一會兒,便又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