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點了點頭,像是自言自語般開口:“寫日記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
“這本日記裡,記載著很多有關他的事。”
“隻可惜,我惹他生氣,他一把火就把日記燒了。”
“即便我找人把日記恢複成原樣,卻恢複不了裡麵的內容……”
說完,她獨自發呆。
她想,如果後半生她的腿無法痊愈,沒辦法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是不是餘生她都要靠著這些東西,依靠著她與晏隋之間的回憶,才能勉強支撐?
蔣元英看出了蔣婉的心思。
他斟酌著開口勸慰:“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晏隋,那就好好珍惜、照顧自己的身體。”
“你還年輕,醫生也說了,你有機會重新站起來,千萬不要失去信心。”
“再說你和晏隋你們之間的感情,你比誰都清楚。”
“他可從沒覺得你是累贅,更不曾嫌棄過你。”
“就算他是男人,他也會傷心,你總是不解釋緣由就把他推開,把他趕走,他也會傷心。”
“如果還愛他,就不要傷害他,儘快讓自己恢複過來,去把他重新追回來,否則……”
蔣元英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時聲音有些艱澀:“到時候你發現他已經徹底放下了,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
他看向窗外,似乎在對蔣婉說話,也似乎是在對自己說:“遺憾真的會伴隨終身,成為一場又一場的噩夢,直到你將這份遺憾帶入墳墓!”
平時,他對蔣婉說話的機會少之又少。
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多說兩句。
今天,或許是觸景生情,他沒有留下陪在蔣婉身邊,而是轉身走出了主臥。
蔣婉在主臥的門關上的一瞬間轉身。
留給她的,隻有一個背影和立刻被關上的房門。
她看著那扇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接下來,她仍舊不會主動去找晏隋。
他們之間,仿佛真的隻剩下了跟孩子們有關的事。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她開始投入到了複健當中,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積極。
而且,她真的開始保養身體。
不再抽煙,不再熬夜,甚至是吃飯都比之前規律不少。
於何一也帶領著實驗室的專家們,利用柳青送給晏隋的那份資料,開發出了全新的藥物,幫助蔣婉重新建立起腿部神經的連接。
臨近年關,新藥經過了臨床試驗,可以讓蔣婉試用了。
一開始,於何一給她開的劑量很小。
就算經過了臨床試驗,但是於何一和實驗室的專家們仍舊十分小心謹慎。
服用新藥一周之後。
一天清晨,蔣婉睜開雙眼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右腿微微發麻。
她的腿,其實很早之前就有了些許知覺。
不過,那種感覺更讓人覺得無力。
她能感覺到腿的存在,卻無法順利的掌控自己的身體。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因為腿部發麻,她下意識的想要活動。
本來不抱任何希望的她,卻看到了被子微微被抬起。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愣了一瞬。
回過神來,她死死地盯著被子下的雙腿,嘗試著發力。
這一次,被子真的被抬起來了!
在她的咬牙堅持下,很久她的右腿才無力的垂下!
她克製著內心的狂喜,立刻撥通了於何一的電話,將剛剛的情況告訴了於何一。
經過一係列檢查,於何一恭喜她:“你的腿確實恢複的還不錯,目前神經已經能夠根據你的大腦所傳輸的書籍給出回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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