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聲的時候,謝琢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扭頭一看,距離他不遠處,確實站著大寶、小寶還有……徐言。
謝琢站起身來,問出了整塊地裡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你們怎麼來了?”
對啊!
徐言怎麼來了?
還帶著謝老三的兩個侄子。
“估計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田婆子往徐言那邊剜了一眼,冷哼一聲,“見不得兩個孩子在家白吃白住的,給送地裡來了唄。”
她這句話說出口後,其他人沒接話,和她臭味相投的錢婆子立馬也跟著哼了一聲。
距離太遠,聽不清那邊在說什麼,但有人瞥見謝琢似乎是笑了一下。
錢婆子立馬說了一句什麼,其他人也沒在意。
今天的任務量實在是太重,暫時沒時間去關注這些熱鬨。
倒是錢婆子的兒子——王二麻子,被吵醒了。
他伸手將蓋在臉上已經黑的看不出原色的破草帽拿起來之後,皺著眉往熱鬨處看了幾眼,然後就看見了徐言。
自從他媽昨天說,徐言本來已經同意要嫁給他了,結果被謝老三跳出來給攪和了之後,他就一直心氣不順。
埋怨錢婆子那天沒有帶著他一起去,不然,怎麼也不可能讓謝老三搶了先。
而且,在聽到錢婆子添油加醋的說了徐言那天說的話之後,王二麻子更惱怒了,覺得他媽是真的腦子被門擠了。
“她要彩禮就給她彩禮,”王二麻子說。
錢婆子一下子就炸了。
家裡窮的叮當響,哪裡來的錢?
要是有錢,他能這個年紀娶不上媳婦兒?
兩百塊錢的彩禮,就算是把她賣了,也值不了那麼多的錢。
還有,那個小賤人還要當家作主呢。
呸!
想的真美。
王二麻子看著錢婆子的表情,氣的頭疼。
“就算是借錢,湊夠那二百塊給她又能怎麼樣?她嫁到咱們家來,那個錢不早晚還是咱們的?”
“彆說那二百塊錢了,她家那麼有錢,還有知青點那些知青欠她的錢,等她嫁到咱們家,不都是咱們的!”
“可……”錢婆子有點傻眼。
但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
不過沒等她開口,王二麻子又說了,“可什麼?可她還要當家作主?”
王二麻子冷笑一聲。
“自古以來,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她還能翻出天去?等真的到了咱們家,就是咱們吃稠的,她喝稀的,餓她三天就老實了。”
這麼聽了一會兒,錢婆子的臉綠了。
早知道這樣,那她確實應該把這件事請先跟兒子說一下,也不至於讓那謝老三占了便宜。
說不準,謝老三就是用的這套法子。
反正她是不相信謝老三真的能有那麼多錢。
可現在後悔也沒辦法了,徐言已經和謝老三結婚了。
她這麼想著,又繼續低頭去鋤草,怕趕在中午之前乾不完。
一邊的王二麻子卻沒有收回視線,目光還停留在徐言和謝琢身上,不知道在琢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