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確實是個好事情，”宋光明說，“就是需要交電費。”
“啊？”
人群頓時一靜。
“每度電一毛九分錢，用的多電費就多，用的多電費就多，這個我也找了一些城裡的人了解了一下，隻要不是一直開著電燈，省一點的話，一個月兩塊錢不到，特彆剩的，一塊錢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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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光明的話還沒有說完，人群又開始沸騰了。
“一個月要兩塊錢，我的天爺，這一年得不少錢啊，”田婆子立即朝著身邊人道。
她身邊站的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子，平日裡過得極省，就沒往外花過錢，聽到兩塊錢也被嚇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這麼貴？我們可不通電。”
李愛花就坐在大隊長旁邊，因為她們家向來湊熱鬨最積極，所以距離大隊長也最近。
此時她貓著腰，朝著徐言身邊小跑過來，然後擠到她身邊站好，“徐言，你們家肯定是要拉電的吧？”
徐言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李愛花說，說完又想了想問道“你是城裡來的知青，你家一定早就通電了吧？通電之後真像大隊長說的那麼好嗎？”
看她問的真誠，徐言就又把之前和大寶和小寶講的話，和她說說了一遍。
周圍還有幾個人也在悄悄豎著耳朵聽。
“那這還真挺好的，”李愛花聽的一臉向往，但想到電費又皺了皺眉，“那你們家這麼用電，電費一點也不少吧。”
這個徐言還真不知道。
原主在家的時候也隻負責用電，交電費這種事情家裡人不會讓她去交。
她衝著李愛花搖了搖頭，“這我不清楚。”
“敗家玩意兒，”錢婆子聽見徐言的話，扭頭悄悄衝著一個喜歡嚼舌根子的女人說道。
那個女人看了徐言一眼，然後又看了謝琢一眼，然後裝模作樣的看了口氣，“我們老謝家的報應啊，老三爹媽也就是走的早，不然得嘔死。”
錢婆子聽見她這麼說，立馬跟著嘖嘖點頭。
雖然宋光明扯著嗓子說了半天拉電的好處，但還是有很多人表示自己家沒有錢，這個電他們就不拉了。
“有這錢乾點什麼不好，”錢婆子說，“我家還欠著幾百塊錢的外債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完。”
聽她這麼說，身邊的人立馬接上她的話，說起來秦莉。
畢竟他們家這個外債就是因為娶秦莉才花的。
“她啊，在家乾活呢，”錢婆子麵色難看了幾分，“都嫁到我們家了，哪能還等著人伺候。”
“還是你會調教，”那個女人笑著說。
這話錢婆子愛聽，她得意的笑了一下。
秦莉自從被錢婆子當著所有人的麵拉回家之後，她就病了。
連著發了好幾天的燒。
但錢婆子就跟沒看見她不舒服一樣，把所有的活計都丟給了她。
她白天要趕在上工之前，把家裡的活乾了，跟著去上一天的工回來，晚上還要被王二麻子壓在做一些她不情願做的事情。
剛開始王二麻子對她也還行，在知道她發燒，還知道用冰毛巾給她物理降溫，但自從王貴蘭和陳金香吵架，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她爬了王超的被窩後。
他動不動就對她拳打腳踢。
有的時候哪怕知道她身體不舒服，還是會直接強行要她。
今天是分完糧和錢的第一天，錢婆子和王二麻子都去看熱鬨了，家裡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她掙紮著從炕上坐起來，拿過一旁的衣服穿好，又穿了鞋。
悄悄摸進了錢婆子的屋子。
她知道錢婆子放錢的地方——在她睡的那半邊炕的牆縫裡。
她昨天晚上在起夜的時候，看見錢婆子大晚上坐在炕上數過毛票。
有些人家同意拉電，有些人家不同意拉電，宋光明也沒過多的乾預，隻是讓要拉電的人，去會計那裡登記了名字。
然後就等著挨家挨戶的拉電。
謝琢雖然是第三個登記了名字的，但他家夾在中間，估計不論從哪邊排都隻能等到下午了。
他也就沒再去城裡，也沒跟著去看熱鬨，陪著徐言看了一早上的書。
下午的時候，終於排到他們家了，又出了一點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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