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起床吃早飯的時候,劉滿倉和趙繼生來了。
趙繼生還好,劉滿倉見到謝琢都快哭了,三哥長三哥短的就沒停過。
“你有病能不能先吃了藥再過來?”謝琢被他叫煩了,擰著眉往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再念叨一句,我抽你信不信?”
劉滿倉閉嘴了。
三個人去後院倉庫,把燃煤爐子收拾乾淨,搬進屋裡的時候,徐言剛好吃完早飯。
說實話,這個爐子和徐言在電視裡見過的差彆挺大的。
爐子很小,結構簡單,上麵一個正方形爐盤,中間是高四、五十厘米的圓筒,下麵安裝三條鐵腿,僅此而已。
徐言盯著看了一會兒,見謝琢又去後院拿了半簸萁煤球放進爐膛,然後將一個鋁製的大燒水壺,放在正方形的爐盤上麵。
“這樣就行了嗎?”徐言圍過去,伸手想要往爐子上摸,被謝琢擋了一下。
“火還沒完全燃起來,”謝琢說,“等會兒上麵的煤球被點燃了,屋裡就熱了。”
徐言點了點頭。
見她還有點躍躍欲試的想要伸手往爐子上摸,謝琢有些無奈,“雖然溫度還沒完全起來,但爐子還很熱,彆用手摸。”
這邊兩個人說著話,劉滿倉和趙繼生也把放在大寶和小寶屋裡的爐子收拾好了。
“三,”劉滿倉估計又想喊三哥,但想起剛才謝琢威脅他的話,硬生生把到嘴邊的稱呼咽下去,探頭往屋裡看了一眼,“走不走?”
“馬上,”謝琢看了他一眼,然後拿過笤帚將地上的碎煤渣掃起來,端了出去。
等到謝琢和劉滿倉、趙繼生三個人出門去大隊借牛車,打算去城裡國營煤廠拉煤的時候,正趕上太陽最好的時候。
好多在家待著嫌冷的人,裹著衣服站在村口的一個破莊子的牆角下,聊天曬太陽。
看見謝琢的時候都齊刷刷朝著謝琢看了過來。
王貴蘭還朝著謝琢喊了一聲,“哎,老三,回來了啊?”
謝琢被風吹著,不怎麼想說話,總覺得隻要一張嘴,就能被強行灌一口冷風,但一個村裡住著,他平時和趙斌處的也挺好,還是回頭朝王貴蘭點了點頭,“回來了,嬸子。”
“你這次出門的時間可長,”王貴蘭說。
謝琢再次點了下頭。
“乾什麼去了啊?”站在王貴蘭身邊的一個女人插了句嘴,“是不是去南省了?你們家老大和老二不是已經死……”
她的話沒有繼續說完,就被王貴蘭擰著眉頭用胳膊肘撞了一下。
那個女人住了嘴。
謝琢原本往前走的腳步一停,朝著她看過去。
青山大隊的人多,有些不怎麼來往的謝琢也叫不上名字,隻能大概知道是誰的爸或者是誰的媽。
說話的這個女人,他倒是有點印象,吳於貞的大兒媳婦兒——姚廣菊。
當初因為和吳於貞先後腳生孩子,還被村裡人議論了好一陣子。
“你他麼不會說話就彆放屁,”謝琢還沒來得及開口,劉滿倉就先忍不住脾氣,指著人罵了起來,“不長那張嘴還勉強能裝個人。”
姚廣菊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劉滿倉,關你屁事兒,我說你了嗎?”
“哎,我這人就喜歡見義勇為,替天行道,”劉滿倉衝她咧了咧嘴角,然後收起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