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還是太虛弱了,勉強喝了兩口謝琢大清早跑去公社找來的溫熱的牛奶,就趴在毛巾裡麵不動了,謝琢小心的將它放在爐子邊。
“開心看起來不太好,”大寶皺著眉。
“嗯,”謝琢點了一下頭,這個他也沒辦法,隻能靠著小東西自己了。
徐言洗漱完,就見叔侄三人擰眉,蹲在小狗旁邊,想方設法的想讓小狗多吃一點。
“要不,用勺子喂,”小寶提議,“就像你當初給我喂藥吃的時候一樣。”
謝琢“……”
最後,幾個人也沒能讓小狗再開口。
就在全家人都以為開心真的活不過冬天的時候,它居然生生熬了過來,隻不過,身體還是很虛弱,也沒怎麼長大,還跟隻耗子似的。
不過大寶和小寶很滿意它的個頭,他們兩個抱起來也不費力。
天氣再次熱起來之後,地裡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大隊長再次敲著他那個破瓷盆子在大門口喊人的時候,徐言才驚覺,春天已經來了。
不過天依舊沒有很熱,還需要穿著毛衣。
大寶和小寶穿著徐言織的毛衣在學校上了兩天課,就有很多人跑來她家,專門向她請教這種毛衣該怎麼織。
還有人喜歡大寶和小寶的帽子,但自己怎麼也學不會,織出來之後醜的出奇,想出錢讓徐言幫她織。
徐言剛開始的時候,想著左右也閒著,織一頂帽子也費不了多長時間,就答應了。
沒想到,後麵越來越越多的人來找她織帽子,還有見了謝琢身上的毛衣之後,來找她織毛衣的。
“你這手是真巧啊,”一個沒怎麼走動過的嬸子坐在徐言麵前,手裡提著個小籃子,籃子裡麵放了兩個纏繞好的毛線球。
徐言往裡麵瞥了一眼,毛線球纏的十分花哨,什麼顏色的線都有,而且一看就是已經拆洗了很多遍了,毛線都洗的有點毛燥發白了。
“老三本來就俊,穿著你織的毛衣,簡直都不像咱們青山大隊的糙漢子了,城裡人都沒他穿的洋氣。”
聽著那個嬸子喋喋不休的誇,徐言倒是也沒有不好意思,她笑了笑,“他個子高,穿什麼樣的都好看。”
那個嬸子估計沒想到她一點不謙虛,頓了一下,笑開了,“那是,老三那身高,在咱們大隊確實沒有第二個。”
兩個人又聊了半天,那個嬸子才將話頭轉向了正題,她想讓徐言幫她也織一件。
她就是那批怎麼學也學不會的之一。
“嬸子手笨,”那個嬸子說,“其他的乾起來還行,就這個織毛衣,這輩子估計都學不會了。”
徐言笑了笑,沒接話,將手邊一個織了一半的小帽子拿起來,垂眼看了看,才道“真不是我不幫忙,嬸子也看見了,我這手邊還有好幾個帽子呢。”
那個嬸子朝她手上看了一眼。
“公社小學沒有爐子,孩子們上課凍的手都拿不出來,”徐言說,“就等著這帽子呢。”
那個嬸子想說,手凍和帽子有什麼關係?
但忍了忍還是沒說出口。
“那,要不,你先放著,我這個不著急,”那個嬸子說,“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什麼時候幫我織出來就行。”
徐言這個冬天過得還行,風平浪靜的,沒再遇見什麼奇葩。
沒想到春天才開始沒幾天,就有不要臉的貼上來了。
她嘴角彎了彎,看向了那個嬸子,嗓音輕柔,“也行,雖然我最近也一堆事情,但嬸子開口了……”
徐言話還沒說完,那個嬸子立馬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是個爽利的人,那我下個禮拜過來拿。”
說完話,她起身就要走人,完全沒提織毛衣的手工費要收多少。
徐言眯了眯眸子。
“下個禮拜也行,”徐言在那個嬸子快要走出屋門的時候,開口道“算個加急,嬸子也是熟人,那就抹個零頭,給五塊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