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去廚房將打包的飯菜倒進盤子裡,端出來的時候,謝琢和兩個崽子已經將院子裡的桌子收拾乾淨了。
“沒有人和林東一起玩,”大寶還在說,“我和小寶看他天天一個人玩,課間也不出去,就主動找他玩。”
“林東?”
謝琢接過徐言手裡的盤子放在桌子上,聽到大寶的話有些疑惑,“我怎麼不知道,你們班上還有這麼一個人?”
“他是新來的,”大寶說,“之前他說他沒錢報名,他就趁著我們上課的時候,在窗戶邊蹲著偷聽。”
說到這裡,大寶突然伸手去勾謝琢的脖子,謝琢正打算起身再去端菜,被他一勾,差點踉蹌一下。
“三叔,”大寶摟著謝琢的脖子沒撒手。
“怎麼了?”謝琢也沒強行直起腰,一手扶著桌子角,一手在大寶頭上揉了揉。
“謝謝三叔,”大寶偏頭在謝琢側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鬆開他,跑過去抱了抱徐言的腿,“也謝謝三嬸嬸,花錢讓我和小寶上學。”
徐言手裡還端著剛從廚房拿出來的菜,聽到他的話“喲”了一聲,然後看了看謝琢,“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啊?”
“因為林東說上學要花很多錢,”小寶也抱住了徐言,“他爺奶湊了很久,才湊出錢讓他上學。”
回來的路上,兩個崽子已經說過林東的身世了。
林東是距離鎮子挺遠的一個村子裡的孩子,他往學校這邊跑了好幾趟,他爺爺奶奶估計看他實在喜歡上學,就湊錢讓他來了。
“不用謝,”謝琢將徐言手裡的盤子放回桌子上,然後坐下,將兩個崽子拉到自己身邊。
“這個話說的,好像你們突然從一個小崽兒變成大崽兒了,不用想那麼多的。”
“咱們四個是一家人,你們兩個是三叔和三嬸嬸最愛的孩子,花錢讓你們上學,不需要特彆感謝。”
小寶摟了摟謝琢的脖子,小臉蛋兒往他臉上蹭了蹭,“三叔三嬸嬸還有大寶,也是小寶的最愛。”
徐言看他們三個抱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伸手在桌子邊輕敲了一下,“先吃飯,吃完再繼續互訴衷腸,一會兒飯要涼了。”
大寶從謝琢的懷裡出來,抱著徐言的脖子啪嘰一下,在她臉上也親了一口,“什麼叫互訴衷腸?”
徐言被他逗笑了,“互訴衷腸就是你們和你們三叔這樣,互相抱著表達自己的心意。”
“那我們也要和三嬸嬸互訴衷腸,”大寶說。
“行行行,但咱們得先吃飯,一會兒吃完飯再訴,”徐言在大寶耳朵上捏了捏。
謝琢家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徐言也不是那種吃飯不讓說話的人,隻要在說話之前,把嘴裡的飯菜咽乾淨了就行。
兩個崽子就在吃飯的間隙,又騰出嘴來和謝琢叭叭叭的說了幾句。
“同學們說林東是狗崽子,”大寶很疑惑,“但他明明是人啊,開心才是小狗崽子,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叫他狗崽子。”
徐言聽到這話,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同學們就因為他是狗崽子,才不和他玩?”謝琢在旁邊問了一句。
“嗯,”小寶點頭,“他們還欺負他,不過,現在有我和大寶和他玩,他們就不敢再欺負他了。”
徐言聽的挺認真的,不過她的關注點還是稍微偏了偏,“小寶,你這一口一個大寶叫的,怎麼不叫哥哥了?”
小寶估計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問,愣了一秒,才看了眼大寶,道“我們兩個一樣大。”
謝琢挑了挑眉。
“有同學問他,為什麼明明和我一年生的,還比我矮,是不是因為天天叫哥哥,所以才不長個子,”大寶搶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