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曉曉乾嘛了?”許禾檸手縮回來,跟他據理力爭。
季岫白手裡把玩著一隻鉑金的打火機,蓋子合起的聲音清脆乾淨,似乎是真的有了惱意,威嚴十足。
“管到我的頭上來了,怎麼,還打算留下來在老爺子麵前告我一狀?”
季岫白的尾調往上揚,他平日裡看著冷冽,但對許禾檸發火的次數不多。
可他如今這模樣,分明是山雨未到,但黑雲沉沉地壓了下來,許禾檸心裡一咯噔。
較了真的季岫白,沒人不怕。
連淮根本連話都不敢回,他已經勸過蘇曉了,儘管她在老爺子麵前是收斂著沒說,但隻要露了一點端倪,季岫白都不能饒了她。
“沒有。”許禾檸語氣軟得跟剛纏出來的棉花糖般,“她哪有那個膽子。”
季岫白冷哼聲,“我看她隨你,膽很大!”
她怎麼了?不就是沒把那條裙子讓給顏露嗎?那本來她那個身材就是穿不上。
不就是蘇曉推了他的新寵一下嗎?
可這點小事,季岫白顯然記到了現在,打算新賬舊賬一塊算?
“蘇曉好歹是在小淮園長大的……”
季岫白的聲音在狹仄的空間內,擠壓出冷硬無情感,“小淮園也有定下來的規矩,連淮,管不住嘴嚼舌根的應當怎麼罰?”
連淮坐在前頭,像個被罰的小學生,腰挺得直直的,“雙手端茶高於頭頂,跪上一天一夜,水灑一滴罰一鞭。”
許禾檸還以為是穿越到了什麼朝代去,“你們能數得清灑了多少滴?”
“少奶奶,沒人能堅持得住,最後都會灑掉的,就按照五十鞭算。”
許禾檸想想蘇曉那細皮嫩肉的,一鞭子下去都挨不住。
她偷偷看眼季岫白的神色,卻根本不像是在嚇她。
所以為了外麵那個女人,他可以這樣不顧情麵。
不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哪怕有任何傷害到她的可能性,季岫白現在都要替她清理乾淨。
回到家,蘇曉還不知道出了事,屁顛顛地跑向許禾檸。
她看到許禾檸陰沉著臉,蘇曉滿麵心疼,“少奶奶,彆想了……”
許禾檸抬起眼簾,欲言又止。
連淮叫了聲蘇曉的名字,“過來。”
她一看連淮表情嚴肅,再看季岫白的麵色仿若掛了冰霜,蘇曉乖乖地過去了幾步。
“蘇曉,你應該知道為什麼罰你,現在不需要聽你辯解,去端了水跪到院子裡,自己去。”
連淮怕她話說多了,反而加深了季岫白的怒意。
蘇曉聽完這話,她大概猜到她要挨多少鞭子了。
規矩是小九爺定的,她還背得滾瓜爛熟過。她這會怔在原地,連淮衝她睨了眼,“還不去?”
“我……我走不了路,我腳底下長釘子了。”
蘇曉說著,拽住了旁邊的許禾檸,她雙手緊抱住她的手臂。
“少奶奶,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戀愛都沒談過,五十鞭下去以後都不敢在男人麵前脫衣服了!”
許禾檸又好氣又好笑的,她也想救她。
可要怎麼救,求求季岫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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