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檸抽出右腿,往他身上輕踢過去。
季岫白坐著沒動,“跟你好好地討論問題,你怎麼就動手動腳了?”
許禾檸真是佩服他的這張嘴,這叫好好討論嗎?
什麼事都能扯歪了。
她再次將裙擺拉好,“關於我跟陳深,我真的有數,你說過你相信我的。”
季岫白垂落了眼簾,手放到她腿上擦了擦。
“我信你,但是我不信他。”
窗外下雨了,回來的時候就變了天,隻不過這會雨勢越來越大。
許禾檸看過天氣預報,連續一周都有雨,季岫白拉過薄被給她蓋上。
“檸檸,我不能讓小姨出一點事,不光是因為我爸媽的死因還沒查明白,還因為我想讓她好好的,陪在我身邊的時間能多一些。”
對季岫白來說,池姍不光是小姨,還是母親的身份。
她長相神似季母,季岫白童年中為數不多的幸福時光,幾乎都和小姨有關。
許禾檸理解,她挪到季岫白身前,伸手抱著他,“我不會讓小姨出事的,雖然我能力不夠,但我一定會儘全力保護好她。”
此時的池姍,仿若是點著的微微燭火,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季岫白笑著輕拍她的後背,“沒事,還有我在。”
從火災至今,那麼多年過去了,季岫白把人藏得嚴嚴實實,這是他的本事。
季岫白三個字,更是銅牆鐵壁,讓人無法穿透。
深夜。
一處僻靜的私人小院內,包廂裡接待了兩個客人。
陳深將手裡的照片撒在桌上,“你讓人把這些送到我手裡的目的,是什麼?”
對麵的男人他之前見過,季岫白跟小樓女人的擁抱照片,就是他的。
“陳先生,”對方不疾不徐,抬了眼簾盯著陳深看,“我以為你對許小姐情根深種,原來也不過如此。”
陳深早就懷疑了對方的身份,隻不過這人隱藏得夠深,“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坐在對麵,沏著茶,臉色平靜得仿若一麵鏡子,能照射到陳深心裡的陰暗。“陳先生要想跟此生摯愛長相廝守,不動點手段怎麼行呢?”
“你是怕她恨你?拒絕你?這輩子都不想見你?”
“但據我所知,許小姐現在已經是這種想法了,你何不拚一把,置之死地而後生?”
陳深何嘗沒想過。
隻是許禾檸性子太硬,太強,怕是不光要兩敗俱傷,很顯然在這場戰役中,陳深沒有勝算隻是因為怕下了死手,跟許禾檸連最後的情誼都沒了。
可是現在,她對他就有情誼了嗎?
陳深點了根煙,煙霧彌漫了他的雙眸。
“你想利用我離間許禾檸和季岫白?對你有什麼好處?”陳深視線透過對麵的男人,似乎正在窺探著他身後的人。
他不過是個被推出來坐在談判桌上的傀儡,真正操控這一切的,另有其人。
那會是誰?
陳深若有所思,男人將沏好的茶遞了一杯到他手邊。
“陳先生難道願意看著她坐穩季家少奶奶的位置?到時候有了孩子,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陳深冷笑了聲,將剩下的半截煙碾熄。
“我不跟沒有誠意的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