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音在確定呂謙是呂慈那個當年瘋狗的後人之後,也不敢再挑刺了。
但他看著呂謙得意的表情,心裡的剛剛壓製下去的無名火又點燃了。
他衝著呂謙笑嗬嗬地問道,“小子,你既然是呂家人,為什麼又來我武當,難道是嫌棄自己家的如意勁不行嗎?”
“我說這位老前輩,您可是真幼稚的。”
呂謙聽到洪音刺撓的話語,他不僅翻了個白眼,“我入武當是來求道的,這裡有我想要的,僅此而已。如意勁也沒有不好,隻不過那隻是術,不是我要的道!”
“而且你說我呂家如意勁不行?笑話!我太爺憑著一手如意勁縱橫異人界幾十年了,也沒見您這位同輩的洪音老祖用武當的功夫出去壓他一頭。”
“整日裡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裡,看著一張玩不明白的風後圖,還有臉在我這小輩麵前搬弄口舌?”
“洪音太師叔祖,看來您這修行還不到家啊!”
呂謙諷刺地看了一眼坐在石台上憤怒的洪音,他直視對方那飽含怒火的黑色瞳孔,黑白分明的眼神中閃過戲謔。
“你!”
洪音聽完枯槁的臉頰皺成一團,他渾身顫抖地坐在石台上,嘴巴不停地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像是太過激動而罵不出聲音。
“師兄,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徒子徒孫!”
他看著呂謙更加諷刺的表情,隻能調轉怒火朝著一旁站著的周蒙發泄。
“好了,師弟,呂謙雖然說的有些刺撓,但也沒說錯,你太要強了,這不是修行之人該有的心態。”
周蒙提著煤油燈無奈地看向石台上的洪音,接著說道,“你年輕時在武當就喜歡攀比技藝,和我比、和大猴子比還有這《風後奇門》,你當初之所以修它,不就是想證明自己不比大猴子差嗎?”
洪音聽到這話反而大笑出聲,“哈哈哈笑話,這異人界不就是弱肉強食的嗎?
“還有咱們武當,你和周聖那個大猴子,兩個親兄弟更是天賦異稟,當時的師父不也是將大部分精力花在了你們兄弟二人的身上嗎?”
“我就是不服,不服!”
洪音衝周蒙怒吼道,“憑什麼那個尖嘴猴腮的周聖,還有你這個黃皮寡瘦的周蒙,在師父眼裡就是武當下一代的頂梁柱,是師兄弟們要輔佐的對象。”
“我洪音差在了哪裡?”
“是我不夠努力,還是我天賦不夠?不,都不是!我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不如你們兄弟,我洪音絕不!”
石台上的洪音用怨毒的眼神看著不遠處的周蒙,那雙黝黑的眼睛死死地看著周蒙平淡的反應,這讓他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呂謙躺在角落裡的石牆上,用好奇的眼神在周蒙和洪音之間來回掃視著。
長輩們的瓜可不多見,這次可得好好吃個夠。
他單手撐住腦袋,無聲地欣賞著洪音那猙獰恐怖的麵容。
洪音控製著一卷泛黃的羊皮紙在半空中飛到他膝蓋上,看著懷裡的這卷風後圖,洪音堅定地說道,“周聖那個大猴子都能修成的《風後奇門》,沒道理我洪音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