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還不散去!”
【三屍本相】威嚴地看向男身女相的呂謙,口中發出如雷聲般的嗬斥,聲勢隆隆。
他左手放下銀鏡,右手提著桃木劍向著呂謙肉身一斬。
劍身上散發著赫赫金光,帶著不朽之意劃過虛空,對著呂謙當頭斬下。
木劍有質有形,但在觸碰到呂謙肉身的那一刻卻仿佛化做了無形無質的存在,好像隻是一道金光。
眨眼之間,【三屍本相】手中的桃木劍揮起又落下。
劍身穿過呂謙肉身的阻擋,在虛空中劃出一抹迅疾的劍光。
“啊——”
金色的劍光在虛空中逸散,伴隨著光芒的消散,呂謙的肉身中響起了一道淒厲的慘叫聲。
呂謙臉上的那張屬於“端木瑛”的麵容變得猙獰而又恐怖,她閉著眼睛,怨恨地望向【三屍本相】,臉皮重新鼓蕩開來。
皮肉變換之間,一陣青煙混著劍光從呂謙肉身各處逸散開來,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伴隨著青煙的徹地消散,呂謙臉上鼓蕩的皮肉重新穩定了下來,最終又變成了他原本豐神俊朗的模樣。
見此,【三屍本相】散去了臉上的威嚴,轉身朝著身後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武當四老躬身行禮。
“弟子呂謙,見過幾位太師爺。”
“今日之事乃是弟子的劫難,如今外魔暫除,弟子也該歸位了。”
說完,身穿赤白色道袍的【三屍本相】化作一道白色的火光鑽入了呂謙體內。
木劍淩空懸浮在呂謙身前,清靜祥和的淡淡輝光從劍身上散發出來融入了他的身體。
當三屍本相歸位,閉目盤坐的呂謙也隨之睜開雙眼,眼底深處有紅藍二色光芒流轉。
他心念一動,金色的火光重新顯化而出,雙目之內仿佛有烈焰焚燒,將其中的異樣全部壓了下去。
“弟子呂謙,今日修行遇劫、魔頭顯化,讓各位擔心了。”
恢複正常的呂謙朝著石台一拜,“那魔頭關乎弟子家族舊事,還請太師爺和三位前輩保密。”
“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不等呂謙行完禮重新站起,洪音的聲音就從上方傳來,其中夾雜著洶湧的怒意。
“我們沒心思管呂家那些狗屁倒灶的陳年舊事,我們問的是,你以為這魔頭是什麼?”
“好了,洪音師弟,暫且壓下憤怒,讓我等仔細討論一番。”
方姓老者滿臉的凝重之色,他壓下另外三人,用那雙漆黑無神的雙眼仔細打量呂謙周身。
寂靜隨著山洞內的氣流傳遍所有角落,除了地上昏睡著的王也,在場的五人全部麵色凝重。
良久,方姓老者開口了,他的聲音聽起來並不遲疑,仿佛已經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人身之魔無非內外,或來源於外、或來源於內。”
“呂家小子,你那魔頭不是來源於內,更不是來源於外,【她】是你與生俱來,長在性命中的魔頭,可對?”
方姓老者皺著眉頭,雙眼盯著沉默的呂謙,緩緩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端木瑛!”
“她和你一體共生,這種聯係比一身雙神還要緊密,因為你們自先天一炁之初、父母元靈相合之時就已經密不可分了。”
“不,甚至不能說是密不可分,因為你們二者不用再分彼此,你中有她、她中有你。”
“這不是外魔奪舍,也不是三屍六賊寄生。”
方姓老者的聲音沉穩,但仔細去聽卻還是能發現其中隱藏著顫抖。
這種詭異的狀態比奪舍還要恐怖,遠不是寄生二字所能概括的。
人之降世,來源於父母精血相融,先天一炁自虛空而來、陰陽二氣相合由此演變成了胎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