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莫急,貧道來也!”
“唳~”
高空之上,屬於青年人意氣風發的聲音隨著悠遠清雅的鶴鳴聲傳遍整座後山會場,也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高空之上。
高台上老天師臉上的笑容一僵,但還是無奈地抬起頭,跟著眾人向空中看去。
空中,一隻碩大的白鶴從飄渺的雲層中飛舞而出。
“唳~”
雲霧遮掩之中,白鶴的身姿優美而又典雅,雙翅拍打虛空,漸漸盤旋向下,道道清風自高天之上席卷而來,拂過這片青翠的山崗。
清風拂麵,帶著高空的冷寂和清爽,吹的在場眾人衣帶發絲飛舞,心神也隨之搖曳,不由得眯起雙眼,仔細打量著那隻高空中的白鶴。
白鶴的高度逐漸降低,眾人也看清了那鶴的樣貌,通體潔白,雙翅邊緣溜著一線黑羽,身形高挑,可謂是“霜翎不染泥,九天雲空來。”
“那鶴背上有人!”
當白鶴飛舞至半空,在場中有些眼神好的異人雙目之間閃過華光,待看清那白鶴身上還有一個背劍道人盤坐,當即驚訝出聲。
“哈哈哈”
“朝去泰山取金陽,晚至龍虎拘碧水。”
“陰陽共濟煆吾路,今自武當赴會來。”
還不等下方的眾人做何反應,半空之中,隻見那背劍道人朗聲做起了歌訣。
對方的聲音清澈洪亮,其中青年人的意氣風發,隨著那一吞一吐的音律,自上而下揮灑在了整座會場各處。
那歌聲好似一陣洪鐘大呂之音,但震徹人心的同時,卻沒有相匹配的莊嚴肅穆,反而多了七分瀟灑、三分自然,引動了在場眾人的心緒。
眾人中有熱血沸騰的、有惴惴不安的、也有心下苦悶的。
老天師眼中金光一閃,更加確定了來人的身份,雖然心下有些苦悶,但看著對方這熱鬨的排場,當即也是捋著胡須笑了出來。
“呂家主,你這後生在我龍虎山上搞了這麼大的排場,回頭彆忘了給天師府結一下出場費用。”
張之維扭過頭,衝著一旁呂慈笑著打趣,開起了玩笑。
“給給給,老天師的麵子自然要給。”
此時的呂慈看也不看老天師,他大笑著看向半空中緩緩下降的白鶴,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他這副樣子讓身旁的王藹有些鄙夷,但那雙小眼睛也盯著半空中騎鶴而來的道人,臉上滿是羨慕的神色。
看著看著,王藹眼睛一轉,笑著向一旁心不在焉的呂慈問道,“刺蝟,我跟你是異姓兄弟不?”
“是是是”
“這可是你說的。”
聽到呂慈這毫不走心的回答,王藹也沒有計較,當下高興地敲了敲拐杖,心中十分高興,“那你重孫,也算是我重孫。”
這般想著,他看向那白鶴的眼神越發熱切。
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王家雖然沒有能得道的“一人”,但要做那升天的“雞犬”,還是很容易的。
“唳~”
裹挾著清風盤旋降至半空,那白鶴再次長鳴了一聲,然後向著地麵低飛而來。
在距離地麵兩丈之時,白鶴身上金光一閃,那盤坐在鶴背上的道人身形隱沒在了耀眼的金光之中。
金光眨眼即逝,流轉璀璨,轉瞬間便從半空中的白鶴身上飛至地麵,在虛空中留下淡淡金輝隨風消散。
流光溢彩,金光落地之後緩緩消散,那年輕道人的身影自其中漸漸顯露而出,他背著一柄幽黑似鐵的桃木劍,頭上帶著金冠黑巾,頭頂束著一支玉簪,身上穿著一身紫色的法衣,上麵繡著各種景物道紋。
金光消散,那道人的也隨之顯露而出,隻見他寒風俊骨,好似謫仙臨塵;謙和如玉,又好似君子凡人。
“唳~”
半空中的白鶴盤旋著落在道人身後,雙翼漸漸收起,翅膀揮舞間扇出陣陣微風,將道人的衣角發絲微微吹拂而起,襯得那道人更加耀眼。
“武當呂謙,見過正一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