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彩鳳並不在乎她能不能進城,而是問她:“花了多少錢?”
“大概……十二三塊?票都用光了,要不還能多買一些。”程鈺心裡期盼,能夠早日開放自由貿易,日子就不用過得這麼辛苦。
口袋裡有錢,都不能自由采買。
任彩鳳見兒媳婦不高興,趕忙將早上準備好的票都拿了出來。
“這些都給你,還有這錢,媽給你勻五塊,不能讓你一個人掏。”
程鈺見到任彩鳳存的這些私房貨,激動的站了起來。
“媽你這裡有這麼多糧票?”
“有,這些票子是媽這一年攢的,家裡沒錢,也用不上。”
程鈺的心思一下活了,過完年,開放貿易時,最大的變化就是物價上漲。
因為人們終於不用再通過票據采買,被約束了這麼多年,有錢的人都在那時候開放了閘口,大把大把的購買物資!
農民耕種土地,一年的收獲總共就那麼多,還集體上交給國家糧庫。
到時候買家多了,自然是不夠分的!
程鈺收下了任彩鳳的票據,晚上,在屋裡算計了一通。
按照上一世的經曆,這時候的糧食,將會在四個月後,飛速增長!
另外還有肉、布品……絕對是一個賺錢的好時機。
程鈺安耐住心裡的激動,還是久久不能入睡。
……
接下來的時間,程鈺還是在納鞋底中,數算著過去。
邢宴衡這一回離開,已經過了十天,距離他上一世出事的日子越近,程鈺的心裡越慌。
她日日盼著,他能早些回來。
晚些回來也沒關係,隻要彆傳來不好的消息就行。
一天,又一天。
邢宴衡離家的第十二天,任彩鳳還是從村裡人口中聽說邢宴衡辭工的消息。
但是她也怕程鈺被蒙在鼓裡,一旦問出來,兒媳婦會生宴衡的氣。
她知道兒子並不是不靠譜的人,他孝順,懂事,他在外麵表現的混不吝,都是給彆人看的。
因為她太過於軟弱,家裡又窮,宴衡是為了保護她不受人欺負……
婆媳倆就這麼各懷心事的熬著時間。
終於,日期來到了83年一月17日。
程鈺翻開日曆後,久久的站在前麵,望著上麵的數字,眼睛一動不動。
她的腦海中浮現上一世。
邢宴衡去世是在晚上,礦上發生礦難,曆經一天一夜,其他人都安全獲救,最多也隻是受了一點輕傷。
隻有邢宴衡,被埋在地下幾十米深處,連具屍首都找不到。
邢宴衡他沒有下礦,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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