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素歆掛斷電話,起身鎖上房門,又在書房靜坐了會,那通她等待的電話進來了。
嚴素歆看了下號碼,連忙接起來。
“怎麼樣?”嚴素歆沉聲問,她的語氣裡帶著些難以察覺的迫不及待。
嚴素歆屏著呼吸,若有所待。
與嚴素歆通電話的便是昨夜追襲俞佳佳母子的黑衣領頭人。
這個黑衣領頭人是嚴素歆的同鄉,江湖人稱刀疤勇,因右耳到左胸有一個大刀疤而得名,他的手下叫他勇哥,是嚴家扶持的暗地勢力。
刀疤勇知道大小姐著緊俞佳佳母子之事。為了這母子二人,他昨夜徹夜未曾合眼,今日更是忙活了大半個早上,此時整個人非常疲憊。
刀疤勇強打起精神,恭敬彙報。
“大小姐,沒找到人。”刀疤勇道。
怕嚴素歆誤會他做事不積極,刀疤勇連忙又解釋了幾句“警方的人,我們的人,他們自己人,所有人,把整個s河翻個底朝天了,就是沒有找到她的蹤影。”
“什麼?!”怒氣瞬間湧上嚴素歆的心頭。
她一把掃掉案桌上的杯盞。
杯盞落在鋪著厚實毯子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本以為過了一個早上,她便會收到她想要的好消息。
嚴素歆使勁的錘著桌子,尖聲質問“你怎麼辦事的!一個手無弱雞之力的老女人,你們也能搞丟。這麼大個人,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
女人的聲音極其尖銳,仿佛要透過電話鑽進人的腦子裡去。
若有認識嚴素歆的人,見到此時的嚴素歆,一定會被她驚到。
此時的嚴素歆麵目猙獰,雙目凶狠,舉止粗俗,言語粗鄙。
刀疤勇人嚇了一大跳,尖銳的聲音刺激的他連忙將手機拿遠,耳膜才好受些。
刀疤勇待嚴素歆話音落下,才忙又將手機靠近耳邊。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半躬著,仿佛嚴素歆就在眼前。
刀疤勇急忙道“大小姐,您息怒,您息怒。我們的人沒有找到人,他們的人也一樣。而且,那個女人落水之前,已經被我們折磨的奄奄一息。我刀疤勇發誓,我用手探過那個女人的鼻息,那個女人被我們扔進河裡之前,眼看著就是一副要去了的樣子。如今在s河裡這麼一淹,肯定活不成。”
刀疤勇迭聲解釋。
也不知道哪句話戳中了嚴素歆,刀疤勇突然感覺電話另一頭的壓力驟減。
嚴素歆暴戾的情緒突然如煙花炸裂開後轉瞬消散;殘戾冷漠的一麵更如曇花一現,稍瞬即逝。
嚴素歆突然放鬆下來,僵硬的脊背也不再直挺挺的立著。
嚴素歆向後靠在椅背上,甚至含笑的輕聲問刀疤勇“你們都打她哪裡了?”
嚴素歆兩麵極端的情緒變化,驚得刀疤勇壯碩男兒忍不住寒毛一豎。
刀疤勇不確定的小心翼翼的道“哪裡脆弱,哪裡都打了?”
“是嗎?”嚴素歆手指圈著電話線,嘴角微微含笑。
隔著千山萬水看不清嚴素歆的表情,刀疤勇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她的心情似乎變得不錯。
知道自己蒙對了點子,刀疤勇精神一震,急忙道“是真的。大小姐,我們有把當時的情況拍照錄影了。那個女人被我們打的挺慘的,最後爬都爬不起來。”
“你發過來吧。”嚴素歆淡淡的道。她的語氣突然又變得冷淡了下來。
“好的,大小姐。”刀疤勇有些揣揣,快速將手中俞佳佳母子的照片錄影發到嚴素歆手機上。
嚴素歆語氣的變化,讓刀疤勇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莫不是他蒙錯了?
嚴素歆點開軟件,仔細的觀賞了發過來的照片視頻,特彆是其中幾張照片。
照片裡那對母子的慘狀,讓她暗自滿意。她心情愉悅至極,對刀疤勇的失誤也寬容起來。
嚴素歆欣賞著照片,語氣卻猛然一變。她的聲音如帶著寒冰的利劍,刺向刀疤勇。
嚴素歆道“記住,一定要見到俞佳佳的屍體才算完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想起嚴素歆的手段,刀疤勇哪裡敢有半點異議,連忙應是。
嚴素歆剛要掛斷電話,想起一事,問了一嘴“霍安怎麼樣了?”
“回大小姐,屬下得到的消息,霍安還沒有脫離危險,還在急救。需要屬下現在解決了他?”刀疤勇道。
嚴素歆頓了頓,腦中浮現昨晚與霍權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