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接到姨父、姨媽出車禍的消息,易了容後匆忙趕了過來。
沒想到多年後再次過來的重逢,竟然就是和二姨、二姨父陰陽兩隔,天各一方了。
長輩靈前,不能不敬。俞安後來便將墨鏡換成了普通鏡片的這種眼鏡。
隻是這個眼鏡還是有些弊端。它隻能恢複一些視力,並不能像近視眼鏡一樣讓人視物清晰。俞安原先看物是霧裡看花,模糊一片,現在也隻能是比原先清晰了些,做到平時看人走路能沒問題。但是要說能將人和路看的非常清晰,那是沒有的。
俞安現在帶上這種眼鏡的情況,就好像高度近視眼沒帶眼鏡的人平時看人走路一樣。
所以,以他們的情況,若那個女人的那些手下真出現,要逃跑,他們還是沒那麼輕鬆容易。
想到此處,張慧慧微微抬了抬頭,看向俞安,捏了捏他的手,詢問他的意思。
但俞安又怎能在這個時候拋下唐沁?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果決的決定留下來。
俞安的決定,張慧慧從不反對,俞安說留下,她便留下。
方岩和唐柔然非常不讚同。
這麼多年下來,尤其是發生了佳佳的事情,讓他們更加知道霍家的那個女人不是善茬。
哪怕佳佳已經和霍權離婚,她的兒子安安仍舊是霍家二房的合法嫡子,擁有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的偌大霍家的潑天財富的合法繼承權。
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一個黑道小家族出來,帶著兩個私生孩子,以小三之姿強勢擠下京城四大世家的女兒上位的女子,哪裡是吃素的,又怎麼會放任安安這個霍家的嫡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來分她的孩子們的財產?
連那個女人如此謀害佳佳和霍家他們自己的嫡子,都能讓霍家充耳未聞,裝聾作啞,隻怕那個女人有大手段,背後更是有大依仗。
方岩夫婦不信霍家不知道安安的處境。可現實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霍家好像沒有生過安安這樣的孩子一樣,從未有過哪怕一字一句的隻言片語。
現實讓方岩夫妻不得不清醒。他們堅信以那個女人不依不饒的惡劣性子,他們的身後肯定有那個女人的尾巴。
辦喪期間,安安和慧慧親力親為、不離不棄的在唐鎧和唐欣然夫妻靈前以孝子禮送殯,引得不少人都在猜測議論他們的身份,早已招惹了很多的視線,很是惹眼。
現在喪事剛結束,安安和慧慧這個時候離開是最好的。若時間再拖延下去,恐怕就會給那個女人留下可乘之機,他們不能冒這個險。
方岩、唐柔然夫妻苦口婆心勸起來。
然而,俞安是個意誌堅定之人,一旦下了決定,便不會輕易更改。
勸俞安沒用,夫妻二人隻能勸張慧慧。這個世間若還有誰能輕易變動俞安的心意的便隻有她了。
可張慧慧向來以俞安為重,從不反駁俞安的決定,更何況唐沁的狀態不對勁,她不放心,大姨、大姨夫年歲畢竟大了,這段苦難時間是關鍵,若有疏忽,唐沁出了事,到時如何是好?
方岩夫妻勸不動這兩個固執的孩子,看看自己請來的那些保鏢,評估著抵抗那個女人的人的可能性,左想右想覺得不保險,急得不行。
唐成見狀,思索了下,主動上前道“方老師,唐老師。阿聿留我們下來,就是聽你們差遣的。有什麼事情,您吩咐我們去做就行。”
唐聿作為京城四大世家的人,自小便保持謙遜和尊重,從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高傲自大,他身邊的人更是隻叫他阿聿,而不是少爺或者其他尊稱。
方岩、唐柔然對視一眼,雖心有不甘,但他們也明白,俞安的決定並非一時衝動,而是出於對唐沁的深厚愛護之情。
他們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那個女人不會察覺到安安和慧慧的存在,讓這兩個孩子能在這場家族紛爭中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