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貴回到官舍，如實稟告。他並無收獲。
“臨走好似聽她說正在種的是稻子。”呂貴忽然想起，又補了一句。
“稻子？”嚴崢吐出兩個字，陷入沉思。
“這小娘子還是那般有趣。不肯說，莫不是想換大一點的好處？哈哈～”呂遠章大笑起來，想跟他們玩心機，她打錯算盤了。尤其是他這位表兄，現在麵色已經不太好了。
“隻怕嘴大肚子小。撐破了可就不好了。”嚴崢嗤笑。她想要的最大的好處是什麼，不用想也知道，是那麼輕易就能得到的嗎？
“不若晚上先把二奎抓來，不就清楚了。那個蘇九，等空閒了，再收拾她。”呂遠章收了笑，放下茶杯起身，他也要出去走走。很快，就帶著呂貴出了院門。
“晚上你去。”屋內隻剩他和嚴力。
“得令。”嚴力抱拳領命。
……
二奎再次被請到官舍，一路上，把自己近幾日做的事想了個遍，好似並無過錯。唯一可能令大人不愉快的，大概就是他聽了蘇娘子的話去鎮上走了一遭，還去最富饒的五河鎮轉了一圈，這些未做稟報。莫非這也要怪罪？
進了正堂，見縣令大人麵色不佳，正坐著喝茶，他慌忙跪下來參拜。
“草民見過大人。”
“二奎，你似乎並未把本縣的話放在心裡？”嚴崢首先發話。
呂遠章坐在一邊，看著表兄發作。
“大人恕罪，草民並未犯事，怎又惹怒了大人？”二奎嚇得趕緊回話。
“說說看，你同蘇九近日都做了什麼？”呂遠章在一邊出聲引導他回想。
“之前稟告過大人，蘇娘子給我家出主意，她讓我去鎮上跑一趟，又去五河鎮走了一趟，還讓我回來買稻種，還有花生，豆子種。豆子種我家自己有，花生種太貴，她們去年有收成，賒了一些給我，讓我收成後多還一點兒。”二奎如實說道。
“她讓你去鎮上做甚？”問話的還是呂遠章。誰讓他“麵善”呢，表兄一臉凶相，把人家嚇得魂都快沒了。
“回大人的話，她讓我去看看有何緊俏稀罕的東西，價高的。還讓我去酒樓桂舫轉轉，可我一介農夫，身上也沒幾個銅板，就帶回來稻種。今日剛種下。草民也是著急趕時間，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稟報大人，請大人恕罪。”二奎也無奈，他想去看，可一身襤褸，剛進了酒樓的門，就差點被當成乞丐打出來。
“種稻子？旱地？”呂遠章已經第二次聽他說種稻子。
“回大人，她們自己也種，說後麵會教我如何護理。除了種稻子，豆子和花生，還種了地瓜，剩下的她說等等縣令有沒有更好的安排。”她為他白跑一趟鎮上，但又說能理解。
他回來路上，路過外鄉，恰好碰到人家在種地，也不知種得什麼，看著像竹子一樣一節節的。上前詢問，說是解渴的玩意兒，赤夷村倒是從未見過，他討了半截，帶回來給了她。倒是見她總算歇了氣，再沒說什麼。這個要不要說？
“可還有彆的？”呂遠章追問。他也懊惱，還以為能有什麼收獲。
不對，也有一些收獲。他們種稻子。至於如何種，還是未知。
“行了，你回去吧。日後有何異樣，記得及時稟報。”
“是，是，謝大人！”二奎忙起身，哈腰拜彆。
二奎走後，堂內安靜下來。嚴崢沒有說話，呂遠章也未打擾，隻安靜喝著茶。
沒多會兒，嚴崢放下茶杯起身出了正堂，在院裡來回悠悠踱步，像是在思考，許久之後才站定。他提肘勾了勾兩指。嚴力連忙上前待命。
“去，把她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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