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蘭縣李宅。
約正午時分,一輛馬車停在後門,五名黑衣人下了馬車,其中一人扛上正悠悠醒來的蘇子意,進了院。路上她醒過,他們怕節外生枝,又用毛巾捂了口鼻,讓她昏睡過去。
蘇子意身上還在酸軟,無力反抗。左右沒當場斃命,那就是還有機會活。早知道不跑了,起碼嚴崢他們不會傷她,呃,現在也不敢十分確定。畢竟將軍府都實實在在派人來了。
這院子跟嚴宅差不多大。黑衣人把她扛進廂房,丟在榻上。
她一人在榻上躺到天色麻黑,體力才慢慢恢複。這古人還真耐藥,她給嚴崢下的像沒用一樣,她自己才吸了一口,全身無力,連指尖都不能動彈,整個人軟塌塌的,任人扛搬,好在未對她做甚不好的事。
有婢子進屋點了燈。隨後進來一位素青袍男子,或是因燈昏黃,見他麵色皎皎,像是深居隱士,出塵入世。他信步走來,如再換身白衣,便宛若謫仙了。
蘇子意見來了人,便坐起來。
“你便是那小廝?”李必開口問道。他進門便見他坐起,右邊眼圈已經全是烏中帶黃,這是受傷在愈。但那雙眼卻是炯炯,不,是清澈欲語。
“是,我一直都是小廝,你是誰,抓我何意?”蘇子意不識來人,既然抓了她又未關去汙臢的地方,那便是帶了善意的。於是她開口便直接問。
“在下李必,是劉夫子讓人將你帶回來的。”李必對他的無禮並不惱,隻是看他這模樣,不像是能謀天下之人。可既夫子如此看重,他自然也是禮待的。
“你就是李必?”竟是劉長義讓人抓她來的?這是李必的宅院?那劉長義也在吧。這是與蘭縣?他們口中的李家庶子,竟長的這副模樣,還挺順眼的。
“正是本縣。”呃,這小廝這麼直接對他直呼其名?
“呃,對,李縣令。那劉夫子呢?”她又問道。感覺迷藥還在體內有些不舒適,她便少了很多耐心。
“夫子重傷,才醒了沒兩日。”李必如實說道。
“啊?受傷了?他還好嗎?”聽他重傷,有些吃驚。
“你隨我來吧。”李必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出了廂房。
來到劉長義的廂房,蘇子意剛進門,便瞧見榻上躺著裹了一身紗布的人。她走到跟前,臉是劉長義沒錯,就是腹部,胸部裹著厚厚的紗布,還有手臂,大腿,紗布上還透著血。
仿佛知道她的到來,劉長義艱難地睜開眼。他想對她一笑,好讓她放心,可全身實在太痛了,就隻能輕微地動了動嘴角。
“怎的傷成這樣……”這是上輩子積了多大的德,傷這麼重還能挺過來。蘇子意轉過身,擦去眼角的濕意。
劉長義見她轉身去哭,心下一疼,想努力伸手去扯她的衣角,叫她彆哭,彆哭,但最後還是沒做到。
蘇子意走開了,不敢再看,怕自己眼淚決堤,是她害他如此,內心深深自責。
“是誰動的手?”她緩了緩情緒,對李必問道。
“還未查實,約莫猜到了,應是我那二兄,見不得我策成,所以想斷我臂膀。是我害了夫子。”李必有些歉意。
呃……不是嚴崢做的?她還以為是嚴崢對他趕儘殺絕,那便誤會了,害她方才那麼自責。於是心口放下了一塊重擔。
可轉念又想,是她讓他淌進這李家的渾水,說她始作俑者也不為過。然後她又難過了起來。
“李縣令的二兄,李弘策?”她聽嚴崢同呂遠章討論過他,像是不太磊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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