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寸搜整個衛都城數日,毫無所獲。
原本還有些提心吊膽的各世家,總算得以安睡。
私兵,誰家都養。
本朝天子從前也是世家大族,因前朝在位者不仁,被迫禪位。
加之當朝太子與兩位皇子又在明爭暗鬥,誰又能保證下一任天子姓什麼。
各家自然要養精蓄銳,以備不時之需。實力,才是屹立之本。
然而此時,又非動亂時期,為一些私兵舉旗,便是自尋死路。
隻能祈禱自家私兵場足夠隱秘。
而大理寺,果然不負眾望。大肆搜城數日後,驟雨初歇了。
大家才得鬆一口氣。
許家的私兵場,卻第一個被查出來。在城郊農莊,死士三十,私兵五百。被一鍋端了。
許國公還未反應過來,嚴崢押著教頭還附帶名冊,上門了。
許國公見此情形,怔愣不已。
等他緩過神,怒從心中起,不由開口喝道。
“嚴侍郎,我國公府,可無半點得罪將軍府。你此行何意?欲平了我許家?”
嚴崢抱著刀,麵無表情,站在庭院中。許家老小都已聞聲而出,站在一邊。
他一人直麵整個許家。嚴力在身後,押著私兵教頭。
他在疆場,麵對千軍萬馬都麵不改色。許家幾十口人算什麼。
但他也不欲糾纏,想速戰速決。
“許國公莫非以為陛下隻安排了大理寺調查此事?”
“兩條路本侍郎上奏陛下,由陛下定罪。或許國公自行奉上,自主請罰。”
嚴崢利眸鎖在許國公麵上,見他氣得雙唇直顫。
“原來大理寺大肆搜城,僅是幌子。背後竟是你。莫非將軍府受的罰,也隻是一個引子。”
許國公說著,兩腿一個趔趄。
鳥儘弓藏,兔死狗烹。
才過了幾個太平年,天子便開始忌憚各家之勢。
私兵,隻是一個由頭。
“因何最先動的是我許家?”許國公心中已有了決定。可他仍想解惑。
“本侍郎可不敢妄自揣測聖意。想來許國公心中已有抉擇。那便不叨擾了,但教頭先帶走。”
說著,嚴崢轉身便出了許府。
他不會告訴許國公,先動許家,自然是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