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高地的一所地下監獄。
監獄不大,從地麵到地下都布滿了負魔石磚牆,能夠隔絕國家級實力的魔法術士在此間釋放魔法。
國家級三階以下,來到這所監獄,與毫無魔力的人一樣羸弱。
三皇子帕多坎被四位獄警押到審訊室。
“事先聲明,我們對話時間很短,隻有十分鐘,因為這個房間的負魔石磁場,隻能維持十分鐘的強烈壓製,是防止你可能會越獄,下一次見麵就是下個月。”
澤瓦昂看了眼懷表,還未開場,就浪費了一分鐘。
“襲擊國王寢宮的黑晶魔龍,與科裡羅曼西線戰場上的,同為一頭,魔力馭使的魔素流動,也與你的魔力源波動對齊,所以你襲擊國王的理由是什麼?”
三皇子帕多坎的手腳都戴著厚重的枷鎖,身後有四個身材高大的獄警看守,麵對澤瓦昂的審訊,帕多坎眼神惆悵,但心裡有非常多的內容,還未理清,但願審訊到最後,澤瓦昂有時間解答幾個疑惑。
帕多坎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居然是首眼大人來審訊我,在你麵前還有時間的緣故,我沒必要浪費口舌和你念故事了。”
“……我想知道,國王為什麼沒死?同在寢宮裡的長皇子呢?”
“你們怎麼還提前布置了大量的人手?以黑晶魔龍的實力,兩分鐘內踏平宮廷山不是問題!”
澤瓦昂提筆記錄,快速寫字時,談話道“兩分鐘內踏平宮廷山,你這句話是承認了就是你在下手,所以你的理由是什麼?皇位繼承權?”
“以你的功績還有民間的聲望,能夠繼承皇位的機會很大。”
帕多坎雙手拖著鐐銬放在案桌上,囂張的語氣說道“皇位繼承的人,不是我,所以我做的一切,隻在考慮如何能留個好名聲,然後順理成章就成為……”
“好一個順理成章,”澤瓦昂搶話道,“那麼……四年前在岸山鎮的沙蟲馭魔,也是你在背後策劃麼?那時候我已經懷疑是你,可惜缺少了一點邏輯,我們收集的證據還保留在全能之眼的總部檔案庫。”
帕多坎“是我做的。”
澤瓦昂“理由呢?”
帕多坎惆悵地深吸一口氣,全盤交代。
“當然是刺殺七皇子夏安。”
“可惜了,他居然不在營地裡,不然後麵的事情,我也不會浪費心力攻擊宮廷山。”
澤瓦昂繼續記錄,又問道“還有,兩年前的北方平原,我需要確認一次,那隻中級魔物沙蟲也是你在背後驅使的麼?
帕多坎“是的。”
澤瓦昂拿著筆杆,眼神凝視,繼續提問“你驅使魔物襲擊國王,可你當時也在場,怎麼還玩了一場自導自演了呢?洗脫嫌疑?”
帕多坎“不是洗脫嫌疑,理由很簡單,我需要一次表現的機會,取得查理曼皇室和眾多大臣的信任。”
“你的野心很大,”澤瓦昂評價道,如果當初直接對你揭發,即使逮捕你,你未必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澤瓦昂說時,快速動筆,記錄在案,目光卻紋絲不動,對視帕多坎,沉聲問道“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和疑問?或者有什麼要說的?”
“你認為這些計劃完全是我一個人在執行麼?”帕多坎露出詭異的壞笑。
澤瓦昂看了眼懷表,還有三分鐘的時間。
“有些細節,是白月公主在提示我……”
澤瓦昂聽到他說白月公主也參與進來,頓時來了精神。
“長話短說,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
帕多坎“一分鐘不夠,她的出謀劃策,也許不是為了帝國的幾片領地,我挺懷疑,你們能快速反擊黑晶魔龍,是不是她提前出賣了我。”
澤瓦昂覺得此事確實有些蹊蹺“她……做了什麼?”
“她投毒……”帕多坎輕聲道,言簡意賅地講述了白月公主的作案過程。
“……但你們沒有任何證據,不可能抓到她的!你們一旦開始調查,她就會銷毀任何證據,我說這些,隻是檢舉她,總不能隻有我一個人拉下水。”
說完,審訊時間即將結束,四個獄警二話不說,把帕多坎拖入地下的深層牢獄。
澤瓦昂目送帕多坎,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謊言。
也許他說的確實是事實?宮廷內鬥麼?這些看不見的腥風血雨,全能之眼展開的一切調查都是對皇權的僭越,也隻能看看國王的建議了。
黃昏時分,查理曼宮廷山。